自从她凶名越来越响之后,已很少遇见敢色胆包天地挑逗她的人了。
可是很奇怪,卫朝荣说起这话时,并不带有轻浮龌龊的气质,就像是他提刀出刀,只是一种冰冷而专注的沉定,几乎叫人从背脊到脑后蓦然升起一股沸麻的奇异感觉。
她是越来越荤素不忌了,她心不在焉地想,什么脏的坏的都想试试,真是怪得很。
吸引归吸引,她带着郝师弟出门,郝师弟就是她身前的一条狗、一只鸟,是她的装饰品。
她的东西,轮得到旁人来挑三拣四?
曲砚浓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就很中用吗?”
卫朝荣目光凝定。
他开口半点不带犹疑,语气沉冽,“中用不中用,试过就知道。”
嚯!
杀阵前的魔修人人神色古怪,一副看到一场绝世大戏,偏偏不能大声起哄或议论,只能憋着不动的模样。
这个“血屠刀”还真是色胆包天啊,曲砚浓都那副杀机暗藏的神态了,他居然还敢往下说,也不怕曲砚浓转眼就翻脸,直接把他头摘了。
不得不说,带点暧昧桃色的针锋相对,肯定是比单纯的打打杀杀有意思多了,抬眼一望,杀阵前的魔修个个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曲砚浓笑意微敛。
她凝神打量着卫朝荣,用目光将他称斤论两,慢慢地说,“是么?”
明澈的纨素如清光般骤然飞出,行踪诡谲,快得不可思议,转瞬便落在青年刀修的面前。
卫朝荣握在刀柄上的手猛然向上一抬。
沉银刀罡透过刀鞘,形成一道锋锐的圆弧,撞在纨素形成的明澈清光上,一片轰然。
清光与刀罡相撞,荡开十丈烟尘,而他就踏着将落未落的尘烟,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尘烟蒙蒙,可他目光炯炯,亮得像是两簇寒夜萤火。
曲砚浓抬手,接住落回她掌心的纨素。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卫朝荣,掂量着他的实力,一边微微地勾起唇角,笑吟吟地望着他,“中不中用,一时半会儿可不作数,没个十天半月,怎么能叫中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