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造化总弄人,还是天命里注定没有缘份?
那一段相拥相守的过往,是否在他们谁也没预料的某一刻,已悄然画上了终结?
难道真要不顾一切去找她,落得个天翻地覆、毁天灭地,让她在心魔里越陷越深,和他一起毁灭么?
卫朝荣定定地站着。
很久很久,他也没有动一下。
阆风苑里,曲砚浓瞥向申少扬手上的戒指。
虽然戚长羽猜的都是反的,但她曾经无数次执迷不悟地找寻他的痕迹却是真的,她确实如戚长羽所说的那样,真的对他心心念念、难以忘怀。
如果申少扬戒指里的那道残魂真的属于卫朝荣,听到这里应当会很高兴的吧?
从前她不懂爱,总是恶语否认,说些凉飕飕的话刻意来贬低他们之间的情谊,他从未在她这里得到坚定不移的爱,总是心存犹疑,患得患失。
那么现在听了戚长羽的话,他总归会明白她的真实心意、欢欢喜喜了吧?
至于所谓的在心魔里越陷越深,就算真有这么一段心魔,她也是不会在乎什么积重难返的,顺从本心,算什么执迷不悟?
卫朝荣那么了解她。
曲砚浓等了好一会儿,只等到一段空白的死寂。
戚长羽仰起头,充满希冀地望着她。
申少扬的戒指没有一点动静。
曲砚浓有些不耐烦了,难道卫朝荣是不相信戚长羽的话吗?
“无所谓,”她痛快地说,“什么积重难返,沉溺心魔,我又不在乎。”
她执迷于卫朝荣那么多年,就算没有天道加诸的心魔,也有本心作祟的执念了。
沉迷于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当然荒诞,可她又怎么会在乎?
“我这一生,从来不怕飞蛾扑火。”
冥渊下,妄诞的魔剧烈地震颤。
他似哭似笑,或悲或喜,神情古怪到极致,辛酸苦涩,百般滋味。
是,她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人。
打不死、摧不垮,宁愿自取灭亡也不屈服于旁人和命运,永远炽烈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