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提及他的姓名,因为他早已抛掷了它,用作筹码去封印他自己,锁住他的魔心。
卫朝荣站在乾坤冢的边缘。
他慢慢地摊开手,松开沉冷坚硬的玄金索,掌心魔血滑落,将地面侵蚀了一重重。
难道这一生就这样浑浑噩噩、身不由己,不明不白地分离陌路,又或者一起在疯狂中走向毁灭?
一千年前不可以,一千年后也不愿意。
就算是死路,他也会走到尽头。
曲砚浓掌心微痒。
她摊开手掌,看见漆黑戒指中浮现出的纤细触手。
“我是魔。”漆黑的触手在她掌心出现,一笔一划地书写,“或者说,那个注定要毁天灭地的魔主。”
他是魔。
曲砚浓微怔。
她能感受到触手上的魔气,也早就猜测戒指里的人是魔修,可从没想过他会是传说中的魔主。
他就这么直白地承认了。
“……卫朝荣?”她犹然不信。
就算卫朝荣沾染上的魔气,又怎么会变成魔主呢?
他真的是卫朝荣吗?
她心乱如麻,思绪乱七八糟,这一刻竟说不清她希望戒指里的这道残魂是卫朝荣,还是希望他不是。
卫朝荣神色冷淡,目光却深笃。
他操纵着坚冷的触手在她的掌心书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顾自说,“听说你是如今的天下第一,保护了五域一千年。”
“我很好奇,”他说,“我现在就在冥渊下,离人世一步之遥,如果我出来,你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