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川又问：

“那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王鹏是个老实人，没什么心眼，也没听出张大川这番话里的意味，想了想后摇头道：

“应该没有吧，他和我不是一个生产线的，上班时候没交集，下班之后也和其他人一样，累的倒头就睡。”

张大川目光微闪：

“真的没异常吗？你再好好想想，任何一丝小细节都不要放过。”

王鹏于是抓着脑袋苦思冥想起来，突然一拍手掌道：

“有了，非要说异常的话，他最近这几天起夜特别频繁，一晚上要起来好几次。”

“我为此还问过他一次，他说自己年纪大了，晚上睡不好，就去外面走走。”

张大川一听，顿时心中了然。

不是心里有鬼的话，劳累了一天，晚上怎么可能睡不着觉。

想了想后，张大川忽然一拍王鹏肩膀，认真的看着对方：

“王鹏，你愿不愿意帮我做件事？”

王鹏忙问：

“什么事？”

张大川道：

“你帮我留意一下，钱晃每天晚上起夜的时间。”

王鹏一听，疑惑不解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监视他？”

张大川没有否认，而是认真的看着对方道：

“如果是的话，你还愿意帮我吗？”

按照老板的意思监视同事，这种行为一旦暴露，是很可能会被同事孤立的，因为这等于“背叛”了自己的舍友。

王鹏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我愿意帮你，张总。”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但自从张总你来了之后，苏氏酒厂就重新焕发了新生，厂里的大家现在干活特别积极，领的工资也多……我们都觉得你比苏伟业好多了。”

“所以，我相信张总你无论做什么，一定都是为了酒厂好，我不会多问的。”

“酒厂好了，我们的日子才会好。”

听完王鹏的话，张大川十分欣慰。

他拍拍王鹏肩膀，语气轻松道：

“我在这里可以向你保证，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和酒厂。”

“我把我电话号码留给你，你现在回去就盯着钱晃，看他什么时候起夜你就立刻发短信通知我。”

王鹏点头：

“行，张总，你就等我消息吧。”

目送王鹏返回宿舍之后，张大川就按照原路轻巧的翻出围墙，然后开着车躲到厂房偏门处的一个隐蔽处，耐心等待着。

他的逻辑很简单：既然是鬼，那就肯定要在夜晚活动。

果不其然，凌晨两点的时候，怀抱手机睡觉的张大川，感受到手掌传来一阵震动。

他睁开眼，看向手机。

手机上，一条短信简短无比：钱晃起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