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晨摇摇头,答道:“花晨自幼父母双亡,是跟着舅父舅母长大的。”
初焰闻言心中凄楚,说道:“对不起。”
“姑娘不知情,花晨岂能有怪罪之意,何况这事情原也怨不得任何人,都是命运。”花晨说道。
“那你舅父舅母对你可好?”初焰又问她。
“我十三岁那年由舅父,舅母做主将我卖于同县的冯秋生冯大户做妾。”花晨轻轻答道。
初焰心中一揪,看着花晨,对她满是同情。
“十三岁?天啊,你还是未成年少女呀,那冯大户多大了呀?”初焰问花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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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长我48岁。”花晨讲道。
“我滴天,整整大你四轮呀,你舅父舅母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都是为了钱是不是?这是犯法的呀!”初焰叫道。
“父母故去,他们养我长大,自然也能做主我的婚事,犯不犯法我不知道,但是我身边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即便是告去县衙也会被县令责骂惩罚,说是不遵从父母之命。”花晨说道。
“那那个冯大户现在人呢?你说的追你那心上人该不会就是他吧?”初焰问她。
“怎么会是他?”花晨说道。
“他是这世间堂堂正正的好男儿,岂是那冯大户可以比及,只是我无福接受他的感情。”花晨说道,黯然神伤,眼中含泪,初焰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动情,想来对那心上人也是真心真意,可是为什么又会跑出来,还有那冯大户究竟怎么样了?初焰越想越觉得这花晨背后环环绕绕,藏着一个复杂的故事。
“我嫁入冯府第三年冯大户也死了,他的大夫人又将我卖给了我的第二个夫君,是一个屠夫,不过对我还不错。”花晨说道。
初焰盯着花晨,她不敢说话不敢提问了,皱着眉头安静地听花晨讲话。
“他对我不错,可惜也不是命长之人,和他过了两年时间他也染病而去了。”花晨说道,初焰在一旁心算着她的年龄,心想难不成她还未满20岁,可是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怎么能不令人唏嘘感叹。
“之后我独身一人,守寡半年,遇到了他。”花晨说道,初焰知道她此时话中所指得便是那位“心上人”。
“蒙他错爱不弃,可是花晨是命苦之人,是不堪之人,怎么能跟他再害了他。”花晨说道,倒没有期期艾艾,只是眼中含泪,神情凄楚。
“你跟他怎么就害了他了?这是什么道理?”初焰问她。
“花晨一生命运多舛,过得坎坷,克父克母克夫,活的飘零,从来都不得自己做主,先后嫁与两夫,夫君都命绝,难道我不是不幸之人吗,难道我还能嫁给他吗?我怕我会害了他。”花晨泪水涌出,红了眼睛,很是伤悲。
初焰来了力气,她觉得自己一身野蛮力气,恨不能把花晨那缺德的舅父舅母抓来暴揍一顿解气,也恨不得一巴掌打醒这花晨。她一把抓住花晨的手,非常用力地对她说道:“花晨,你是不幸,但是这不是你的错,是你那无良舅父舅母的错。你说你从来都不得自己做主,可是上天已经给了你自己做主机会啊,你为什么不抓住呢,为什么不跟你那心上人在一起?你这不是爱他,你这样才是害他。”
花晨看着初焰,泪如雨下,她对初焰的话心有所感,竟然觉得心思清朗起来。
“或许有朝一日,或许是遥远未来,我们女人可以自己做主自己的婚姻,自己的爱情而不是再由父母或者别人做主,等到那一天才是女人的大幸。而你,你的不幸并不怪你,你被你舅父舅母所害,被这世俗所害,难道你就要因为这个而错失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吗?那你真是愚蠢,真是无可救药了。”初焰说道。
“若是我真心爱一个男子,必定一生为他谋求幸福,护他安全,绝不离他而去。我一定让他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男子,那样我才不负我自己,不负我自己的心。”初焰说着掏心窝的话。
“刑司衙门计擒钩刀螳螂的女捕头果然不同,与寻常女子不同,想法超前大胆,敢于表达自己爱意。”花晨说道。这时候的她眼中虽然仍旧有泪水可是同时也有了微弱光芒。
“怎么,你还听说过我的事?”初焰问她。
“嗯嗯,在他家里时候听他家里门人说过。”花晨说道。听上去她这心上人家庭门户也不小。
“他是真心对你是不是?”初焰问花晨。
“他说愿意娶我为妻,一生相伴。”花晨答道。
“他也知你的过去?”初焰问她。
“知道。”
“那他可曾在意?”
“他不在意。”
“这样的好男人你岂能错过?你要是错过,你要是再对他避而不见,你真是天底下头号大笨蛋了。”初焰说道。
“我说你呀,你有勇气自己逃避出来,每日住旧庙田地却没有勇气接受他的一片爱意,这是何道理啊?难道你要避他一生一世,让他苦苦找你一生一世吗?你这样伤他害他于心何忍呀?你究竟是爱他还是恨他?”初焰气急说道。
花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