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焰如实禀告,把自己因为苏晚之死而连累受罪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你当真挨了那20罚棍?”胡兰海问赵初焰。赵康抬头看着胡兰海。
“当真。”赵初焰点头。
胡兰海板着脸,憋着一口气,硬生生挤出来了三个下巴。他长舒一口气,硬声硬气说道:“也是活该,长些记性吧。刑司那地方可不会管你是不是一介女流,当打照打,当罚照罚。”
翠翠在旁不安,自己搓着手指,听胡兰海和赵康这个语气,她不觉得他们是在帮赵初焰。此事恐怕还与赵初焰不利。
“20罚棍?”赵康低声说一声,眼神垂下。
“刑司这种刑煞之地确实不适合你,何况如今许多事情真相未明,你确实不适合继续留下来,不如就趁此机会退下来。”胡兰海道。他站于赵初焰一侧,侧身看着她。
赵初焰心急手颤,额上发汗。她哀切说道:“王爷,胡师傅,我自知自己力薄,不习武艺,也无长处,唯有这一命最珍贵。赵初焰愿舍命留刑司,维护朝廷律法,供秦正大人调遣,非死绝不出。”说罢,已是满面泪流。
翠翠听罢,手抖。
“初焰,非死绝不出,这话重了。”赵康说道,语气颇沉。
胡兰海不悦,嘴角下垂,道:“你也是这般不爱惜自己性命吗?你在刑司才多久,又受了多少苦楚,经了多少磨难?难道非要等到丧命时候才回头吗?”
“胡师傅。”赵初焰流泪看他,又说:“心之所向,赤足愿往。这命有数,若是为初心,舍了又如何?”
“你……”胡兰海瞪着眼,伸着手指指着赵初焰,却是说不出话来。
赵康不语,低头,伸手摸向茶桌,茶桌上有下人刚刚为他沏得绝品名茶。大概谁也没有注意到,只有那王管事眼尖注意到此时赵康五指皆在颤抖。
赵初焰继续又说:“王爷,胡师傅,我父母给我起名“初焰”;因火焰初起之时,最是纯粹无杂。他们也希望我的人生如此,烈烈纯粹,守得初心,纯净无杂。”赵初焰说起自己的姓名由来。
王管事看看跪地的赵初焰,又看着自家王爷主子。
“初焰求王爷,胡师傅千万准我所求,圆了我心愿。”说罢,赵初焰头额触地,行大礼。
赵康沉顿片刻,终于说道:“初焰,原是个好名字。这事,这事情,本王管了。”
“谢王爷。”赵初焰道,却不敢抬头,跪伏在地,话带泣声,双肩抖动。
赵康给胡兰海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去扶赵初焰起身。奈何胡兰海根本不看他,也没有接到他的眼色。此时,还是那王管事有眼色,亲自上前去搀扶赵初焰,道:“赵姑娘,快快起来,王爷准你心意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赵康眉眼舒,人微微笑。
赵初焰起身,看王管事一眼,微微低头,此举便是谢他扶她起身。
赵初焰始终不去正眼看赵康,只抬手抹泪。这时候,有侍女上前,递给她一绣帕,那帕精美,绣雪中红梅,边缘缀珍珠,乃是上乘之物。
“胡兰海,晚些时候你亲自往刑司衙门一趟,顺便也送初焰回府。”赵康道,起身站起,又说:“初焰,你我久未见,今日既然来了康园,那便留下来吃个便饭,晚些时候再和胡兰海一起走。”
“谢王爷。”赵初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