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二月二十一日。
许山的事情惊动了整个刑司。世间许多感情或许人们都不可置身其中,感同身受,唯有这父母之爱,人人可感之。
刚黎明,展昭起,得知昨夜许家惨事,便急往书房去,欲见秦正和苏墨,了解详情。
秦正与苏墨两人都在书房,两人昨夜整夜未出,都难以压制心中的悲愤。
展昭到,刑司三巨头聚齐。展昭看秦正苏墨,两人都垂头愁眉。
“大人!”展昭唤秦正。他此来已换官袍,官袍之下律法第一,正义第一;维护法纪,扫奸除恶,不徇私情。
秦正抬头看展昭,看到他那一身鲜红之色,看到他那灼灼双目,身上不觉有了许多气力。或许此时不是该他悲愤的时候,而是应当换了官袍,坐刑司,断案捉凶。
“展护卫!”秦正唤展昭。他也是凡人,也会懈怠,幸而有这得力臂膀,肱骨帮手,能在关键时候给他勇气,助他前行。
“许山家人呢?”展昭问秦正。
“昨夜,那两位老人家追着自己孩儿一起去了。”秦正答道,声音很沉很低。
展昭惊,面露不忍,道:“连许家爹爹也……”
“没有救过来。”秦正答道。
“唉,昨夜佳节,本是团圆夜,奈何发生这等惨绝人寰之事。先是许山,然后又是他的爹娘;如此这般,怎么能叫秦某人不伤不痛。”
“都是为人父母的人,也都是父母所生;我自是见惯这人间各种惨剧,可偏偏见不得许家这事。”秦正说道。
“昨夜佳节,那许家老双亲和许山或许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只可惜他的妻子还有那一双孩儿。”苏先生说道,更是伤感。
“许山遗孀和这一双孩儿,本府管了,自会照养他们长大成人。”秦正道。
“那接下来呢,我们该怎么办?”苏墨问秦正。
“还能怎么办?展护卫已经给了你我答案。”秦正答道,看着展昭,慢慢站起身。他说:“若是我们只顾自己悲愤,那谁来替死者伸冤,谁来抚慰生者?若论悲痛,许山妻子儿女岂不比你我更痛百倍。若是你我倒下了,谁来给他们做主。”
苏墨看着秦正。
“所以,苏先生,我们要换了官袍,断案缉凶。别忘记了,我们身后是朝廷律法,是天理人伦。无论是谁,只要他违法作恶,就要他逃无可逃,接受律法审判。”秦正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
苏先生也站起身,如今,他心思清朗,已经卸下心中悲愤重担,誓要惩奸除恶。,
秦正,展昭,苏墨三巨头聚首,眉眼传神,彼此不必多言,便可默契相通心意。
如此,这便是刑司的三人,他们互为彼此臂膀,互相鞭策成全,守卫彼此理想,共同维护律法正义,乃是真正的志同道合。
辰时末,侍女们送来餐食给秦正三人,那是红枣甜粥,白水煮鸡蛋和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