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七日,正月二十二。
卯时将尽,曙光至,破黑暗。时间尚早,刑司衙门却不安宁。秦正归府,展昭押人,此外还有一位皇家贵客随行至刑司衙门,此人便是小王爷赵康。
赵康身旁有贴身护卫胡兰海,另有柳绍英,受赵康指派,同刑司白虎常武二人同留于总兵府,以防变数。
秦正急命人收拾府中别院,供小王爷下榻休息。然小王爷心绪不佳,满腹心事,便于秦正暂歇于正厅。
苏墨也在。府中侍女伺候差点之后便退下。
秦正再行礼,道:“昨夜王爷辛劳,还是快去别院休息吧。”
赵康摸茶碗,此刻连饮茶的心情都没有。胡兰海站于他身旁,紧绷着脸。
“秦大人不必记挂本王!熬这一夜,本王撑得住。”赵康道。紧接着又说:“秦大人查案自有手段,想来对着整件案情脉络都有了解,否则何至于那样胸有成竹。到底这张崇为何要杀害那叶少轩?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秦正答道:“这真相恐怕只有张崇才能告诉我们了。”
对于整件案子真相,秦正心中有个大概脉络,只是事情重大,只是凭此他还不能将心中想法货盘托出。
赵康盯着秦正,面色不悦,又说:“是吗?秦大人是全然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什么不好告知本王啊?”
“王爷,先前推测张崇有重大嫌疑,一半是靠现有证据,一半是靠推测。可是对于幕后动机,臣确实不知。关于此只有靠张崇来告诉我们了。”
秦正一再解释,小王爷不信也得信了。他又问:“秦大人,那你可有把握叫那张崇俯首认罪。若他一再强辩,秦大人你可有对策?”
“不敢欺瞒王爷,臣手中的确另有铁证,乃是一人证。”秦正道。
“不是那妇人吧?”赵康说得乃是郭善柔。
秦正摇头,又道:“不是那郭氏。前天夜里,臣府中突接到报案称城中发现数具尸体,捕头周雀前去处置,除了发现那数具尸体之外,竟还意外得发现一人证。”
“人证,那此人能证明什么?难道那数具尸体,难道也是张崇干的?”赵康满腹狐疑,细细问道秦正。
秦正点头,道:“不错,凶手却是张崇。”
听罢,赵康再难忍,拍桌而起,说:“这丧心病狂的东西,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秦正,那些死者都是谁,可知他们身份?”赵康又问。
秦正摇头,又道:“可以确定不是总兵府之人。本臣已经责令全府捕头,捕快,全体出动搜查城中近日失踪人口,试图寻找出些线索,可是想来不会得到什么结果。”
“这是为何?”赵康又问。
“经府中仵作查验,这些死者死亡时间都不近,大概都有十日左右了。臣命府中捕头捕快查访全城,若是这些死者真是平津人,何以会死去十数日还不见有人来报失踪案。这点本身便不符合情理。所以,臣断言这些死者恐怕都不是本地人士。’”秦正道。
赵康点头,这一回他全部都听懂了。
“此案听起来倒是玄机重重,究竟这张崇背后还藏着多少秘密呢?还有那玉扳指,想想本王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了。”赵康道。
秦正只听话不说话。
“秦大人,你要何时升堂问案,本王已经等不及要看你查清真相了。”赵康道。
“亥时升堂。”秦正答道。
“亥时?为何要等到戍时?秦大人,你还要摸黑问案吗?”赵康问秦正。
秦正恭敬答道:“此案复杂,臣也需要些时间来做准备。再者,此案涉及总兵府,亥时升堂较为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围观。而且,臣不敢欺瞒王爷,留在张崇身上的药效恐怕非要等到亥时才可以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