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这个位置好像是——”
“陈哥回来了!”
声音如波浪般散去,瞬间安静。
梁渡于是得到了几息的安稳,然而这份安稳是短暂的。
很快,他听到旁边的椅子被挪动的声音,然后有什么啪的一声砸在在自己的脸上。
他不得不睁了眼。
——是一本书。
他还没看清是什么书,有人从他脸上将书捡走,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新来的,”
“手,挪开。”
梁渡藏在有白色绒毛的帽子下面的脸动了动,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
他的手,好像越界了。
四周很安静,似乎大家都在看。
他本想抽回这只手,不想枕的太久,小臂全麻了。
这一动,竟是偏离界限又多了几厘米,梁渡清醒些许,支起上半身来,也是麻的。
于是失去支撑,身子一歪,又倒在桌上,两只手连脑袋都重重趴在同桌的课桌上,仿佛在说:
我就不挪。
梁渡:“………”
那人:“………”
砰。
那人脾气好像不好,把书本砸桌上,声音带着几分郁冷:“你有病?”
他将课桌狠狠往旁边一扯,不顾险些砸地的梁渡,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凳子上。
梁渡手磕了一下桌角,清醒的痛觉瞬间打破了发烧的钝感。
他坐直了,帽子滑落至肩头,露出一张雪白的脸来。
不是那种网红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的白,而是一种很干净、清冷的白。
周围响起几声“嘶”来。
“长的也就那样,”有男生不屑,
“一看就是小白脸。”
“………”
梁渡仿佛没听见。
他的刘海齐整,但有些长了,遮住了自己一部分视线,也隔绝了绝大多他人的目光。
但他知道那人也在看着他。
与一些惊奇的、故意中伤的、轻蔑的目光不太一样,那人拧着眉,眉头皱的深深的,奇怪地盯着自己。
在梁渡看向他时,那人收回目光,厌恶地踹了下梁渡的桌角。
“你换个位置吧,”
他的声音夹杂着十足的冷意:“警告你了,别坐我旁边。”
………
“那时你送我去便利店买伞,结果伞都卖完了,我上一秒还在抱怨运气太差,可是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