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往外,给两人空出一圈。
“喂,骁哥,”
陈余南终于移开目光,冲罗骁挑眉:“这个人我可以带走吗?”
他这个人骨子里傲,很少这么喊罗骁,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罗骁沉默了两秒。
“余南,就算他是你同桌,他这么对我弟,你难道还想保他?”
“保他?”
陈余南噗嗤一笑,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一脚碾在了梁渡外套上。
“好不容易有了个新小弟,我还没使唤够罢了……”
“可别又退学跑了。”
陈余南说前半句话的语气跟说自己养了条狗也没什么区别。
似笑非笑的……
让人不由想起他上任同桌天天像狗一样给他跑腿的模样。
闻言,罗骁也不禁皱眉:“你怎么整他是你的事,我要先算我的帐。”
“你的帐?”陈余南掀起眼皮。
他随意拉过一个人,问:“你刚才看了骁哥的弟弟,请问他受伤了吗?”
“这个……我不清楚……嘶!”这人的衣领被一下子用力揪起。
陈余南:“再想想。”
“好像……没有。”那人欲哭无泪。
陈余南放开衣领:“谢谢。”
然后重新看向罗骁。
罗骁顿时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仿佛陈余南早就知道了真相,却故意不说,只在他脚下放一个台阶,单手作出让他下来的姿态。
“一个没伤,一个废了条手臂,这笔帐还没算清楚吗,骁哥?”
陈余南笑了笑。
罗骁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阴沉地看着他,终于没有再说话。
而陈余南脚尖踹了两下地上的梁渡,一脸漠然道:“起来,走了。”
真就跟领着条狗似的。
闹了这么一出,周围的人都明白了陈余南最开始为什么生气。
他只是气他的狗不听话,
乱咬人而已。
一分钟后,冬日照着两道影子,一前一后,在别墅大门拐了个弯。
陈余南越走越慢,直到并肩。
梁渡跟着停下。
三个小时前两人的最后一次对话是陈余南对梁渡说:滚吧。
现在他亲自把梁渡带了出来。
陈余南拎着自个的外套,冷风越吹,心里越乱,仿佛有人在本就易燃的大草原上放了把火。
再给他来点“疯”,他说不定能把那群人连同梁渡全部烧死。
这日子过得真是十分操蛋。
陈余南深吸一口气,手上青筋暴露,似乎压着什么情绪,从外套里面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叔,来接下我。”
“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