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芬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看。
喻晗坐在那儿,手插在兜里保暖,喊了声“妈”。
“哎。”
“明天会是个好天吧?”喻晗问。
“是吧?”谭芬不确定道。
“肯定是,哪年初一天不好?”一大爷表示自己很懂,“都说国家会搞什么提前降雨降雪,以确保初一是晴天。”
谭芬走后,喻晗又坐了会儿。
他和贺平秋没一起放过烟花,一是那边市中心,管得严,二是两个三十多的人了,也想不起来这茬。
一个小孩直奔他而来:“叔叔叔叔,你有打火机吗?”
“有。”
打火机是贺平秋的,喻晗帮小孩点燃了放在地上的五角星烟花,刺啦刺啦的,漫天都是烟火。
他录了视频,发给“每天都想揍一顿”。
也算是一起放过烟花了。
“叔叔,我能用钱跟你买这个火机吗?”
“不行。”喻晗说,“它很贵。”
“多贵啊?”
“几百万吧。”喻晗信口拈来。
“这么贵啊!那我还是去小卖铺买吧,才一块钱!”
小孩果然很好骗,对钱完全没概念。他道了谢,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喻晗呼出一口热气,转身背离漫天烟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喻见生已经没躺在沙发上了,正在研究喻晗带回来的酒。
“这酒香。”喻见生说,“咱爷俩搞一杯?”
喻晗看了眼时间:“行。”
两人坐在桌上,一开始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七年没有相处,难以找到共同话题,只能尴尬地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喻晗看出喻见生有话想说,也没离开。
“你二舅妈家有个弟弟你知道吧?”
喻晗回忆了下,是有这回事。
“她弟弟的女儿今年带了个姑娘回家。”
喻晗哦了声,平淡道:“那要定亲了?”
“说是上半年定下来。”
“挺好的。”
又是一阵沉默,喻见生举杯和喻晗碰了碰:“你和…小贺当初办婚礼了?”
“没。”喻晗说,“他没父母,我们没什么能道喜的人。”
在贺平秋说出“我们结婚吧”的那天下午,他们就去领证了,没有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