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不重,”
贺锦城将果篮放在桌上,“道歉也不用,他既然喝了那杯茶,也就意味着这件事从他开枪的时候就结束了,白哥不必放在心上。”
“怎么不问问我?”顾引道。
“砍他三刀,”白沉毫不掩饰地嗤笑,“你是罪有应得。”
“啧,”顾引伸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药膏还给我。”
“想的倒是美,”白沉将护犊行为实施到底,“我崽用命换的,便宜你了。”
几句话轻描淡写地就把整件事带过。
白沉在益海的地位类比于他们在锦城,抓着一件事不放还是双方各退一步,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既然薄募言先上门低了那个头,有的时候台阶也得顺着下,更何况他们本来就熟。
“你怎么这么好意思?”
“有问题,”白沉一边接过果篮,一边鄙视道,“你砍了他三刀怎么不说,真是好意思,这么大个人了还欺负孩子……”
“也就在你眼里他还是个孩子。”顾引幽幽道。
这孩子打训练营里就狠,前两刀给他留了口气,立刻窜起来,非得一股子劲往死里打才能安分。
“看在你从小脸皮厚的份上,不跟你计较。”顾引嗤道。
“说到底他还得谢谢他呢,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贺锦城在顾引旁边坐下,当初那个嚣张狂妄,玩世不恭的人,坐下的那一秒,身上颇有几分顾引的姿态。
“谢谢他?”
“还是等他醒了之后亲自告诉你比较合适。”贺锦城道。
如果薄募言当时真的想取他们两的项上人头,早就把他们全都留在那里了,也不会只是放了一个杀伤力微弱的炸弹。
若是薄募言有杀心,当初顾引也不会从枪下救下他。
“哥,你不是有事想问白哥吗?忘了?”
“有吗,”顾引温和地笑道,“可能忘了,想起来再问。”
贺锦城立刻明白过来,接过话茬,“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白哥又不会跑,那就想起来再问。”
“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影响,”白沉鄙视道,“秀恩爱别在我面前秀,下场会很惨。”
“你可以把人叫醒,”贺锦城一本正经地扯,“当着我俩的面秀。”
白沉一个橙子扔过去,“少跟顾引学嘴皮子。”
“锦城,你去替我看看车上是不是还有东西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