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姬盯着他半晌，脸上挂着的完美笑容终于收敛。

“神父大人，我从出生起就信仰着神主，说让我‘信仰神主’，此话谈何说起？”

她反问。

玛姬的确现在很需要更多的人手和力量去剿灭恶魔的据点，但这不代表她要向神父许诺，去换来支持。

她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至于信仰神明......

对她而言绝无可能，她也不准备做整个光明神殿的独裁者，所以神父提出的优厚条件，她也不感兴趣。

听完玛姬这打太极一般的话，神父终于不再说话。

他知晓玛姬这是拒绝了他的建议，只是说法的比较体面，没有撕破脸皮。

两人僵持的时间久到正午的钟声敲响，才像唤回了神父的思绪。

“既然圣女殿下这么说了，那老夫也就不再坚持了。”

神父发出幽幽的叹息，不知在失望，还是在难过。

但好歹是活过几十年的人精，与玛姬之间基本的体面还在，没有说太多出格的话。

“嗯。”

玛姬微微颔首应下，直接抬腿往前走去，与神父巴顿擦肩而过，没有停留。

就像她对权力那样弃之如履，从不贪恋。

然而就在玛姬的身影即将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之时，神父巴顿苍老的嗓音再次响起，像是妥协又像是哀叹。

“圣女殿下，这次牧师和修女就借给您了，如果您想反悔，随时可以来找老夫。”

他的话让玛姬的脚步顿了顿，半晌才开口答道。

“多谢神父。”

说完，玛姬转过了拐角，彻底不见踪影。

她虽然有些意外神父后面说的话，但仔细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现在正在针对底细深不可测的泽弗奈亚家族，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神父这个时候帮不帮她都可以，帮就是雪中送炭，不帮就是隔岸观火。

他提出的要求，也算是趁火打劫的一种，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无条件借给她人手用了。

谁让玛姬做的这件事的确是正义的，是符合光明神信仰的事情。

神父为了他的原则，最后也会向她妥协。

玛姬想。

老练的神父，只要稍微了解一下她这段时间调查到的情报，就会知道公爵府隐藏的黑暗深不可测，就算是神殿也要掂量掂量。

原着漫画里主角团只是干掉了一个不知是不是公爵的小boss，而她现在要做的可是把深渊和恶魔的爪牙连根拔起。

另一边，神父巴顿望着玛姬离开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不知过了多久才垂下褶皱的眼帘，不知想到了什么。

许是在悲哀神殿的未来，也许是在惋惜玛姬的选择。

不过这一切就算玛姬看见了，她也无所谓。

人生过客，不过尔尔。

...

玛姬回到房间，脑海里还依稀残留着神父对她说的话。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关上门，玛姬嘴里嘀嘀咕咕，心情一言难尽。

也不知道神父是什么时候怀疑自己根本不信仰光明神的，可她分明每天都有努力完成光明圣女的日常任务。

对光明神的雕像也足够尊敬，不应该有破绽才对。

“这就是圣灵级信徒的第六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