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喝着酒,失神地盯着对面酒柜一排排的洋酒。
满脑子都是宁稚。
她开心的样子、冲动的样子、哭的样子。
赵梦不问还好,一问,他满脑子都是宁稚。
拿出手机,进入微信对话框,看着宁稚的头像,看了许久,直到赵梦过来。
“上次和你说的体检卡,带了吗?”
萧让回神,熄了手机:“你说什么?”
“体检卡。礼拜六我不是让你帮我要一张吗?”
萧让这才想起来,两张都给宁稚了。
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忘了,过两天给你送过来。”
赵梦入座:“好。”
萧让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我明早出庭,先回去了。”
赵梦帮他张罗代驾,送他上车。
车子驶出什刹海,萧让摸出手机,给晏蓉发去微信语音:“想办法再帮我要两张体检卡。”
……
半夜三点,酒吧打烊,赵梦拎着购物袋回家,把里头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挂上。
皮衣口袋露出一个白色的角,好像是一张纸,她拿出来一看,还未看完全内容,就认出那是萧让的字迹。
【本人萧让,欠宁稚一个补偿,兑换期限:无限期。(转实习律师除外)】
落款日期是她送衣服那日。
原来那个姑娘叫宁稚。
萧让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所以写下这样的保证书?
赵梦心里有点难受,在沙发上坐下。
她久久地盯着字条,情绪翻滚,没忍住,拿出手机拍下,发给关系要好的大哥哥冯磊。
【磊哥,萧让给一姑娘写这,什么意思呢?】
冯磊和她一样都是开酒吧的,从小玩到大,对她像亲妹妹,很快回了语音过来。
“让儿他给你写过这样的条子么?”
赵梦摇头:“没有。”
冯磊说:“一般小学生才写这玩意儿。让儿都三十好几了,还写这玩意儿,明显就是为了取悦那姑娘,喜欢着呢。否则他一律师,能不知道写这玩意儿有法律风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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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赵梦强忍着,不让冯磊听出哭腔。
“好嘞,谢谢磊哥,你早点休息啊。”
挂上电话,眼泪从眼角滑落。
翌日。
宁稚正在萧让办公室收拾桌上的资料,曾子君过来了。
曾子君是斯坦福的法硕,进金诚三四年了,目前是萧让组负责国际业务的中级律师。
“宁稚,萧律过来了吗?”
宁稚从大班桌后绕出来:“他今早九点开庭,直接从家里去法院。你找他有事儿吗?”
“Remote在泰国的优先权已经申请下来了,想问萧律什么时候有空去泰国。”
宁稚拿出手机,调出萧让未来半个月的行程。
“这半个月肯定都不行了,他要忙夏新宁的案子,那边出了大价钱,让萧律务必在两周内把案子打赢。”
夏新宁是火了多年的女歌手,目前已经成立了自己的经纪公司。
曾子君问:“夏新宁不是娱乐圈的么?萧律怎么会接娱乐圈的案子?”
“钱多呗。萧律去年业绩不够,今年肯定要多接点标的高的。”
宁稚闲暇之余热爱网上冲浪,平时也会听夏新宁的歌,这次萧让接了夏新宁的案子,她正愁找不到人八卦。
从手机拉出夏新宁起诉网友的帖子给曾子君看。
“被告人曾经在夏新宁的微博下发了这么一句话——张开血盆大口,吸干旗下小艺人,扒皮、拆骨、敲骨吸髓、骨头渣都不剩。就是这句话,夏新宁告他‘名誉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