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似是不快活,又极为轻蔑的扫过他身后或坐或站的人。
“沈雾年一事,我们并非冷眼旁观,甚至期间我派前任掌门都死于水泽。敢问这位兄台,青御掌门保全世间诸位,使沈雾年这件事的风险降到最低。我派最器重的几位弟子为阻止阵法的运行,险些葬身于水泽。晋洲献祭魂魄一事,门派内十几位弟子死于无名之地。若以此还不足以证明,青御非是天玄一盟,那我们的确无言可争辩。毕竟与我们争辩的人,是位心盲眼瞎的!”
这位长老在青御的时间叶漓并不清楚,叶漓小时候他就已经是位高权重的长老。他性格从来都是耿直,平常也是有什么说什么。眼下这句话已经在指着那男人的鼻子骂了,算是一点客气都没有。
果然,在他说完,对面的男人就恼怒了,拿着大刀就要上前。
面前的老者他没有叶漓高,甚至只到叶漓的胸口处。但他一袭缎文暗云袍,风撕卷着他的衣角,站在那里如屹立不倒的山峰一般。
皱纹遍布的眼睛微眯着,丝毫不将面前即将砍过来的大刀放在眼里。他常年练习剑法的手掌满是茧子,双手背在身后像是位操劳了一辈子的农夫。
叶漓转头看向旁边围观的人群,看见几乎没有意外的窃窃私语。
叶漓也不担心,只因这个男人看着唬人,其实他入门不过一年。包括说话时周身控制不住的灵气,都是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这种好比慢放的攻击,他前面这位长老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收回视线,发现那大刀离长老的脸部仅仅一尺。而男人却不得不停下来,因为有人在旁边止住了他的手臂。
随着男人偏移的脑袋转头,看见了一位眼熟的人。
是当初青御议事殿中,与他们力争的那位老者。刚才下来时还未曾看见他,想必是几人在此聊天之际,刚刚赶到的。
他轻蔑的看了眼那五大三粗的男人,挡住手臂的食指微微一动。骨骼分明的指头灵活转动,以无名指与小拇指抵住,随后食指往后一击。男人连退好几步,不住的捂着刚才他击中的位置,好似被什么重物打到。
“哪来的老不死的!”
他拧着眉,刚才那一遭好似给不了他什么提醒。
“出言不逊,妄你所在宗门自渠正德之风。”
见老者有杀意显露,男人的身后站出一位女子。站出来的时候,还将那气势汹汹的男人拉到了身后,对老者恭恭敬敬的作揖致歉。
“抱歉,田宗主,他是刚入门中没多久,不识得宗主。”
那边聊得氛围不大好,叶漓默默拉着自己前方的长老往后撤。长老见叶漓的动作,拉住了他的手,低声语重心长的开口。
“小漓,他们就是仗着长辈身份恣意妄为。这几个年轻时候就这脾性,你不必让着。掌门师兄既已离去,留你在门中,必要时候我定然会护住你。”
叶漓摇摇头,低声说:“他们身上被人种了东西,我们离他们远一些。”
“什么?”
闻言,长老看向前方几人,眼中瞳孔转变一瞬,面色阴沉的收回视线。
这变化的一瞬,能明显看见前方几人的肩头处,皆被一种怪异的虫子所寄生。它们没有手脚,通体乌黑,身体上没有生物通常会出现的肢体纹路。不像是生物,倒像是用什么禁术滋养出来的阴毒之物。
小主,
“这东西……倒像是南疆的产物。”
长老喃喃自语。
叶漓说:“其实算不上。”
他看向叶漓,疑惑道:“这句话如何解释?”
“滋养方法形似,却是别人偷学了去,自己捣鼓出来的。不似南疆那边设定的蛊毒之术,倒是可以操纵旁人的行为。”
其他人不知,但这位长老可听说了天玄近来在南疆搞的小动作。以及派去晋洲皇城的那位,在南疆干出的一系列事情。
这么长的时间,白川在南疆完成沈雾年交代的事情,又怎可能只有那一件。期间无人知晓的时候,探查到了什么,南疆存在什么。以及位于南疆最南边的无岸与潭渊,是离妖兽息最近的地方……
长老思索了一会儿,看向叶漓的目光变得深邃,说:“叶师侄,我暂且不问你是如何得知这些。容姚上次跟我说,天玄的林雀找你的事情,希望不要辜负掌门师兄的期待。”
期待,哪有期待。
叶漓说:“长老放心,叶漓会一直向着青御。”
长老看着他良久,还是妥协似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叶漓的肩头。
“是非对错,掌门师兄信你为人,我自然不好质疑什么。一切的抉择,只望你莫要忘了青御。”
“是。”
说话间,林雀孤身一人出现在了城门外。
她一袭红衣在这群素衣的男子面前格外显眼,几乎是出现的一瞬间,就有人反应过来,立马召出了自己的武器。
林雀想必这几天跟他们打得实在激烈,以至于现在都无人敢说一句话。刚才那位急着跟青御冒头的男人,也是在看见林雀的时候立马缩了脑袋,躲到人后去了。
没人说话,林雀扫视周围一圈,最后落在叶漓的身上。
叶漓本以为林雀要给自己搞个特立独行,专门请自己进去。但这种情况实在不行,加上刚才他们一直在争吵的内容,就更不可能跟着她进去。
于是正打算思索,怎么缓解这种一看就万人恨的场面。前面的林雀就移开了视线,好似只是转头正常多看了两秒。
“诸位,掌门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