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口罩,裴响只看到了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是一团火苗,点燃了裴响心中的火炬。

路遇声的手伤对于日常生活没有半点影响,可也永远地无法再上赛场。

教练将他骂的狗血淋头,骂他多管闲事,他还是那张面瘫脸,“大不了回去读书。”

后来,他再也没见过那个男生。

在医院里,抱着他家长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

记忆,总是在时间长河中慢慢褪色,直至消失不见。

直到那天,办公室里裴响抱着他哥嚎啕大哭的场景,将曾经的记忆串联起来。

回家后他想,认不出来也是正常,毕竟现在的裴响那么欠揍。

可还是一样的爱哭。

他也没认出自己来。

后来,他明白了,他不该天天骂裴响笨,毕竟他就是个笨蛋。

但没关系,家里有他一个聪明的就够了。

裴响做了个梦,从梦中惊醒后,他无措地抱紧了面前的人。

路遇声沙哑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做噩梦了?”

他摇摇头,脸往路遇声脖颈贴了贴,“我好像梦到你了。”

“那个时候,帮我的人是你,你的手是因为我才……”

“不是,”路遇声手臂收紧,“我的手是因为揍我爸才伤的,跟你没关系。”

裴响眼里透露着怀疑,“真的是这样吗?”

“嗯,但我们的相遇是真的。”

裴响往他怀里蹭了蹭,“路遇声,对不起,我都没认出来你。”

“现在也不晚,说吧,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裴响看了他一会儿,朦胧夜色中,他忽然凑近,嘴唇相贴,暧昧潮湿的气息纠缠,“以身相许可以吗?”

路遇声挑眉,“勉勉强强吧。”

“怎么还勉强了,我这把姿色明显便宜你了。”

“什么姿色,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