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伟义那离开后,许倾尘给贺舟发了一条信息:【离婚吧。】
贺舟很久没回。
等许倾尘开车开到一半,贺舟终于回了,只有简短的一个字,【好。】
贺舟没纠缠,也没乞求,他就那么痛快地答应了。过会儿,他又发来一条:【房子是你的,我会搬出去,今晚你来一趟,我把钥匙给你。等你有时间,我们就去把离婚的事办了。】
许倾尘没回。
她关掉手机,打开车载CD,那不知循环了多少遍的旋律响起,她爱听陈奕迅,这也是她最爱听的歌——
《富士山下》
这首曲子,她练习过很多遍,而这么多年,她只给一个人弹过。
以后,不会再弹了。
没机会弹了。
想到这,许倾尘莫名烦躁,她关掉音乐,却在心里过了无数遍那句她最爱的那句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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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三下课后,许倾尘还是没来,苏音心中一紧,她往高三教学楼跑了一趟,在语文办公室找了位刚出来的学姐问:“学姐,贺舟老师在吗?”
学姐性格好,微笑道:“贺舟老师今天没来,同学,你是哪个年级的啊?”
苏音礼貌地回,“我是高一的,谢谢你,我还有急事,先走了,学姐再见。”
她边说边往外走。
距离上课还剩五分钟,她目光坚毅,目标明确,她在往电话亭走。
年少时总会有很多冲动时刻,比如在大雨里奔跑,比如深夜去海边喝啤酒,比如给暗恋的人递一封情书。这是人们在特定年龄才会做的事,一旦过了这个年龄,便失去那份勇气了。
苏音不知此刻她是不是冲动,她只知这是此刻她必须要做的事。
苏音想听一听她的声音,只要听到她的声音,确认她是平安的,就会立刻把电话挂掉。
她还是要面子,要尊严。这种不要面子,不要尊严的小狗做的事,得在背地里做。
不会被发现的。
于是,苏音按下了那十一位数字。
——嘟。
苏音心跳加速。
——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