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一颤,满眼是光,她激动地喊道:“音音,音音。”
但是,她发现,苏音并没有醒过来,她还是不死心,她把医生喊过来,直到医生摇了头,她眼里的光彻底消失了。
她紧握苏音的手,失落道:“音音,原来真的是我听错了。”
她低头,狠狠地哭了。
“我好想你。”
“音音,我好想你。”
当晚。
虞枝来了。
病房里。
许倾尘在低头折纸船。
虞枝问了她一个问题:“倾尘,音音心脏骤停时,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你是怎么做到那么冷静的?”
许倾尘说:“因为从我第一天知道她有心脏病时,我便无数次在心里演习那个场景了,紧急心脏复苏也是我在那时候学的。”
虞枝:“你不害怕吗?”
“怕,我很害怕。”
许倾尘红了眼眶,嗓音沙哑道:“但我不能害怕,我害怕了,她怎么办。”
“倾尘,你做的很好。”
许倾尘不停地摇头,她怔然道:“虞枝,你说音音在心脏停止跳动那一秒,有没有恨过我?”
几秒后,一阵比纸还虚弱的声音响起:
“没有。”
第96章 值得
许倾尘的肩角抖出一丝不可置信,背脊僵到动也不能动,她怔怔地睁着一双眼,她没有回头,她不敢回头。
她怕,怕又是幻听,怕又是空欢喜。
直到虞枝起身,欣喜道:“倾尘,她醒了,她真的醒了。”
她醒了。
这三个字,不停在许倾尘耳边旋转,她的呼吸,凝滞再凝滞,眼泪差点决堤。
而她身后,那比纸还薄还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师。”
这次,许倾尘听清楚了,她眼尾飘红,缓慢地,非常缓慢转过身。
虞枝悄悄退出病房。
房门关上的刹那,便是四目相对的时刻,她们的瞳孔,共同颤动。
苏音笑了。
许倾尘却哭了。
苏音抬起手,对着空气,做出给许倾尘擦拭眼泪的动作,苏音对许倾尘的无限珍爱,融于指尖,指尖吻了空气,空气吻了许倾尘。
她们不言不语,胜似千言万语。
许倾尘任由眼泪淌落,在爱的人面前,她可以大胆落泪,她不想擦,也不需要擦,她一步又一步地走向苏音,她的步伐很慢,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