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千解释道:“花颜沉睡了三年还是没有醒来,她的心脉都很是正常,我兄长说她可能有郁结,说她可能有执念未化。她和你相处时间最长,故此来问你了。”
“哦,这样啊,”曲有意的眉头舒展,“这样,我想问你个事情。”
“问吧。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景千,如果你是神明,你有一个信徒,对你绝对的忠诚,你知道了这件事,你会让她说什么,还是做什么?”
萧景千绞尽脑汁,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神明会让信徒做什么?无非是给神明多投香火钱?或者多美言几句?或许是修缮神祇?”
曲有意双手撑着后面的地面:“信徒若是对神明绝对忠诚,你即使不去说些什么,那么信徒也会为你付出的。”
萧景千怔愣了一番,迷茫地说道:“那……”
“你换位想想,花颜也当过神明,那是她未完的心愿。她的执念是巫祝祭司啊。”
萧景千忽然彻悟,她站起身朝着曲有意微微躬身:“多谢曲姐姐指点。”
望着萧景千远去的背影,曲有意撑着自己的额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遇上景千,小郡主何其幸运啊。”
回去的时候,萧景千故意兜了圈子,在芳殿取了那把祭祀用的长剑还有曲谱,她找了琴师在殿中照着曲谱弹奏古琴,自己则在殿中学着当时的佑安郡主舞剑。
琴声悠扬断肠,弦音如同杜鹃泣血。
她在屋中|日日舞剑两个时辰,琴师弹上两个时辰,日子从芳菲盛开的春初,到了烈日当头的盛夏,又过了落叶飘零、满地金黄的秋日,最后来到了大雪纷飞的冬日。
白雪三尺厚,漫过萧景千的膝盖,她伸出剑直指着屋内,正当她要结束剑招的时候,她忽然听到背后有细微的脚步声。
“在腊月寒风里的雪地里练剑?我在军营都没见你如此勤奋过呢。还不回来进屋,屋里暖和。”
她简直不敢相信,说话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萧景千忽然热泪盈眶,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去,她一个箭步冲上了台阶,把花颜紧紧搂进了怀中。
“妻君若是喜欢,我天天为妻君舞剑,我|日日为你梳妆,你大可站在台上,让万千人追随你,不必在乎蜚语流言,我就站在你的背后保护着你。”
爱意在此刻汹涌膨胀,花颜摸着她的头发,在她的怀中喃喃道:
“不必让万千人追随我,你一人,就已经足够了。你才是我一生的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