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迟到,我开了电脑,然后开始打扫办公室。田珊珊一把拉住我,“咱犯不着当田螺姑娘,办公室的卫生有保洁阿姨打扫的。”她从包包里掏出一包零食,撕开口子抓出一块红得像血的玩意儿搁嘴里嚼着,“玫瑰花瓣,益气补血,还有点甜,快吃啊,你脸色那么差,得大补。”
我一边笑一边开电脑一边摇头,我不爱吃这种零食。
有人敲门送来当日的报纸和最新一期的《万象》,我起身接了报纸和杂志,道过谢,田珊珊很兴奋地叫着:“让我瞧个热腾腾的。”
我坐在电脑桌前,开了网页,查阅邮件。有几封新邮件。
陌生人的邮箱,陈烟的邮件。
我的心悬空空地跳起来,颤抖着手点开他的邮件,这个令人心碎的男人啊……
“阿宁,我是陈烟。你走后,我整宿都难以入睡。对不起,让你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三舅公年纪大了,有些想法很传统很老旧。三舅娘是萧月的亲姑奶奶,她老人家临终前有遗言要三舅公好好照顾她娘家人,三舅公这么做并非是特意针对你。我知道这让你很委屈。这一切皆因我而起。对不起。我会处理好这些事,请给我一些时间。
你绝然而去的样子,虽然很酷,但真的很伤人。作为男人,我必然要成最能扛住伤痛的人。在陈尘离世那一刻,我已经是了。
雾山真的冷,雪还在下。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下山的,我到处也找不到你。我不知道这次是否会真的失去你。你叫我如何心甘?那么多年的感情又算什么?也许,你毫不在意。于你而言,我不过是匆匆过客,你的生命里会有各种各样精彩纷呈的风景。如果分手是你所要的结果,我愿意成全你。反正十三年前我已经承受过永远失去你的痛苦折磨,再来一次又何妨?”
我对着邮件泪流满面。
他绝口不提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他的妈妈。三舅公是他妈妈的舅舅,是他妈妈的亲人。三舅公的意愿就代表了他妈妈的意愿。他的妈妈永远不会原谅我。难道真的要如他妈妈所言,除非她死了,否则休想!
也许分开后,彼此不会那么痛苦不堪吧!况且,他需要三舅公经济上的支持。他的事业才起步,我又能给他什么?除了痛苦,我什么也给不了他。
工作群里说今天例会推迟一小时。
我想了想决定给他回信。把话说明白,快刀斩乱麻。
“陈烟,我很抱歉带给他那么多痛苦与折磨。很多事非我所愿,我一直希望你能过得快乐至少舒心,希望时间能治愈过去的伤痛。陈尘已逝,我会永远在心中惦念他。但他不该成为折磨你的一剂毒药,你需要放下,释怀。数次午夜你从梦中惊醒过来叫着他的名字。我真的、真的很心疼你。如果需要,我希望你能看看心理医生。我有一个朋友,他也许可以帮助你。晚点我把他的手机号发给你。
陈烟,我希望你能放下过往,开始新的生活。
我看得出来萧月很在意你,你们也很般配,男才女貌,挺好的。祝你们幸福。万宁。”
我觉得我挺虚伪的。
我打心眼里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