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宫侍的话,从入宫之日算起,十年后方可选择出宫,或者继续留下,一般选择留下的都是通过礼部主持内试的内官。
宫侍大致分为粗使宫侍、一般宫侍和高级宫侍,还有宫侍出身,通过礼部主持内试的内官。
像抬轿子这类干粗活的就是粗使宫侍,吉春、喜夏等四人贴身照顾的则为高级宫侍,其他的皆为一般宫侍,粗使宫侍和一般宫侍薪酬相同,年薪30两30旦,高级宫侍年薪为40两40旦,内官则根据具体品级领俸禄。
这些还只是固定的薪酬,逢年过节或者遇到大喜事,主子们心情好还会另外赏赐,所以五年一次的招录宫侍,也是华朝仅次于科举考试的大事。
石忞来了五年多,也就远远见了一次,竞争之激烈和现□□有的一拼,招录的那一个月她和邢博恩他们谈的最多的也是这件事。
轿子到凤德宫的时候,雪还没有停,却已经被宫侍们清理出了一条路,大理石铺设的台阶上已经铺好了防滑红地毯。
“路总管,你们到屋檐下候着吧”石忞安排好之后,方才踏上阶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一进殿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假寐的母王,石忞默默行了一礼没有打扰,继续往里走,中药的味道也越来越重,越过屏风方才看到坐在床边的皇奶奶和站在皇奶奶身边的母妃,脸色苍白,头发也白了一半的皇奶奶,消瘦了很多。
看见皇祖母闭着眼,石忞便小声的向皇奶奶和母妃请了安行了礼。
原本满脸愁容的皇奶奶和皱着眉的母妃看到她来,才强打起精神笑着招手让她过去。
石忞一走近,赵环就起身把她抱在了怀里,“你皇祖母刚睡下,我让大总管备了早膳,一会多吃点,上课才有力气”,过了好一会才放开。
石忞看不见皇奶奶的表情,站在边上的文昱却是看得清楚,虽说着话,但从头到尾都闭着眼皱着眉,想到太医院的院长、院使和御医说的,也无奈的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住在稍微远一点的长安宫的石栭也到了,一见到母王就直接扑了过去,把石暄吓了一跳,觉也没了,抬起的手,看到是自己喜欢的小女儿之后就放了下去,抱着她一起往里走。
到屏风处又把石栭放了下来,改为拉着,进了里面后,两人各小声行了礼,石忞很想装看不见,但实在无法忽略,只得又向母王行了次礼。
皇奶奶正准备小声说些什么,皇祖母就突然咳了起来,越咳越厉害,完全止不住,本就候在边上的院长、院使和御医们熟练有序的上前施针、喂药丸,原本最靠近的皇奶奶和母妃快速的让开位置。
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皇祖母的咳嗽才彻底停下来,太医院的院长、院使、御医们行礼后,什么都没说就又回到了各自原本的位置上。
皇奶奶她们也没问,仿佛相互之间已经知道似的默契,石忞看在眼里,也曾询问过,可他们总是口径一致的敷衍她说是感染风寒,医术她是完全不懂,只能干着急。
皇祖母什么都没说就又睡了过去,“皇祖母一定会好起来的,皇奶奶、母王和母妃也要保重身体才是”石忞宽慰道,适时打破殿内的沉寂。
“还是乖孙懂事,放心,你皇祖母一定会好起来的,快去用早膳吧,一会上课别迟到了”赵环听了很是欣慰。
和最近半个月一样,石忞是和小栭一起吃的早膳,长大很多的小栭性子更是欢脱,叽叽喳喳仿佛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好在没小时候那么粘她了。
早膳毕,两人向殿中长辈告辞后就一前一后去了思学房,因为两人年纪相差较大,所以并不在一起上课,但老师是一样的,相互错开教导。
石栭满六岁后就搬到了长安宫,皇祖母也给她找了四个侍读,但她好像和原主一样不太喜欢学习,在对面的石忞都时不时能听到老师的呵斥声。
“朽木难教!”这不,才刚上了两刻钟不到,那边就有声音传了过来。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会往那边看一下,现在已经可以做到视若无睹。
“珠算除法有归除法和商除法两种,归除法用口诀进行计算,有九归口诀,退商口诀和商九口诀,上次课我们已经学了商九口诀,谁能自告奋勇背一下”算数科老师说完,期待的看着坐在下面的学生。
石忞大概记得,因为这个不长,但她愿意把这个表现的机会让给擅长的人,所以没有站起来。
过了一会都没人自告奋勇,邢博恩才站起来答道:“见一无除作九一,见二无除作九二,见三无除作九三,见四无除作九四,见五无除作九五,见六无除作九六,见七无除作九七,见八无除作九八,见九无除作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