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吵了几句,但也是吵架,还是她们从认识到在一起以来的第一次吵架,也是从昨天下午开始,两人相处的气氛就有点变了。
虽然步千雪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她,但是却不再留宿凤德宫,不再有笑声,就连话也是能少说就少说,早上照顾她用完早膳批完密信和奏疏后就找借口走了,连午膳都没用,她也没留,她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两人就这样开始了不像冷战的冷战。
其实今天她眼睛已经大好,完全可以自己处理政事,却刻意没说出来,就怕步千雪顺势连密信、奏疏也不批就直接走了。
步千雪走后,石忞一个人在书房想了很久,任然觉得自己没错,反倒想明白一个事——步千雪最近变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有什么就说什么,会隐忍了。
两人开始不像冷战的冷战后,她有好几次都想用读心术,但到最后关头还是忍住了,自从她意识到自己对读心术有一定的依赖性后,就开始克制,能少用就尽量少用,但对大臣该用还是会用,毕竟她需要了解他们是否忠诚,而且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揣摩他们的心思。
步千雪不在,政事也处理完了,她又不想召见大臣,就去了长安宫,这是她眼睛受伤后第一次出凤德宫。
长安宫被她下令禁止出入后,就再没有人进去过,再次入内仿佛又回到了试验那天,两人三天多浓情蜜意的场景也接踵而来,对比现在,真是有点讽刺。
她把研习室内有害物质收拾了一下,才让路关初安排人进来打扫,自己则去了测绘室,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事的路关初经验十足,再次叮嘱打扫的宫侍什么能动什么不能动,再在一旁盯着。
路关初对这些瓶瓶罐罐是有些好奇,但除了陛下自己说起之外,她从不主动发问,知道陛下对这些瓶瓶罐罐很看中,她也觉得这些都是好东西,现在却多了一丝害怕。
正在长福宫看书学习的步千雪听说石忞去了长安宫,书都不看了,直奔长安宫。
石忞已经下了解禁令,内禁军和宫侍也不敢拦她,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研习室外,正好看到路关初在关门,便让半月把她叫过来问话。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步千雪一问才知道石忞并没有弄那些危险的瓶瓶罐罐, 而是在旁边的测绘室写写画画,便放了心,也没有要进去的打算, 叮嘱了路关初两句就走了。
测绘室内, 石忞完全沉浸在试验失败的反省和设计中,正在为上一次失败做深刻总结,直到外面有声音响起才侧耳听了一下, 但因为对方说话声音较小,听不清, 以为是宫侍, 就没有再管。
回长福宫的路上, 步千雪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上午还说有点看不清晰字, 下午就能写写画画了?
一种被骗的感觉和愤怒瞬间涌上心头, 席卷全身。
等石忞被路关初多次提醒才从测绘室出来时,已经快到晚膳时间。
路关初第一时间向她禀报了步千雪来过的事, 石忞这才知道之前说话的是步千雪,而非她以为的宫侍。
再次体会到步千雪还是很关心自己的事实, 顿时让她一天的不快和郁闷瞬间烟消云散, 高兴的要去长福宫找步千雪一起用晚膳。
“中宫已经回府了”见陛下这么高兴, 路关初实在是有点不想泼她冷水,但这会不说,一会真去了长福宫, 就成了她的罪过了。
回府?除了步侯府, 不做他想。天堂和地狱的转换不过瞬间,石忞的脸顿时夸了下去,耷拉着头, 眼睛快眯成一条线,这样的陛下,让路关初都有点害怕,仿佛随时都能炸起来,烧毁一片。
回凤德宫的路上,石忞坐在御撵上,目视前方,一言不发,快到时却突然改口去了校场。
路关初就在边上看着没用晚膳的陛下,在校场里疯一样的练习骑射,直至天黑方才罢休。
第二天,是一月两次的大朝会,石忞恢复了往日作息,早起看书,用过早膳后准时抵达承天殿开始早朝。
在她的授意下,今天不仅都城七品以上的官员都来了,会宾馆内还没走的各国使臣也来了。太皇太后薨逝头三十日后,就有一些西南官道的小国使臣上奏疏请求归国,她都批准了,并让礼部按当初赐予的单子给予回礼。
到现在,那些西南官道上的小国使臣已经陆陆续续都请辞走了,只有安国、庆国、狼国、布拉克和南罗五个毗邻华朝的藩属国使团还在,今天正使和副使都来了,康国虽然没有使团,但是身穿亲王服饰的宣常乐就站在石忞的左下手。
行礼毕,石忞便让路关初当朝宣读了一道圣旨,按五国国王性别,分别赐予亲王服饰春秋、夏、冬三季各两套,爵弁服一套,王妃或王夫服饰夏、冬两季各两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