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宫,里里外外,她可都是让人仔细清扫装饰过的,她不仅亲自抽查了一些地方,其余的也派了得力内官去查看,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没什么,只是觉得如此美景,少了些人气。”石忞如实道,握着步千雪的手握了握,手里的手终于比之前暖和了一些。
步千雪不假思索道:“比如?”,从她这里看向御清池确实是一副浑然天成的绝美画卷,但画中也不是没人啊,比如内禁军和宫侍。没出岔子,她也就放了心。
石忞反问道:“你不觉得今天的御清池有些太过冷清了吗?”
步千雪看着御清池的方向,平淡道:“好像确实是,但这个天气,不是这样反倒有些不正常了。”
“理是这个理,但要是在御清池内放上一叶扁舟,在加一名垂钓者,池也换成江,那就更完美了。”石忞说完眼神失去了焦距,最后慢慢闭上陷入了话中的幻想中。
看石忞这个表情,步千雪思索一二就明白过来,也开始闭上眼想象对方说的那副画面,甚至有感而发的想到了两句佳句,后面两句和诗名却毫无头绪,一时半会是没着落了。
便睁眼转头看向石忞,却发现到对方任闭着眼,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决定等一会,手去不知不觉的加了力,石忞是被手上的力道拉回神的,一转头就看到了爱人琥珀色亮晶晶的双眸,好像有些不高兴,当即关心道:“怎么了?”。
“若御清池上当真有一位乘舟垂钓的人,池也确实换成了江,你又当如何?”怕石忞顾左右而言其他,又接道:“据实而答,否则结果...你知道的。”,说到中间故意停了一下,威胁之意很明显。
就站在边上的路关初和卢晏对视了一眼,很自觉的目不斜视的往外挪了小三步,生怕听到太多不该听到的。
石忞知道步千雪是认真的,仿佛被爱人看透心思般不自觉的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想了会才认真道:“若真如此,那此情此景便让我想起了一首诗。”
两人在一起越久,对对方的行为习惯和性格也就越了解,即使有时候不说只通过眼神也能猜到对方的一二心思,但像刚刚这么准的是被对方猜中却是第一次,这让石忞想到了自己借鸡肋外挂看其他人内心想法的事,还真有点尴尬。
虽然她现在已经很少用了,但也不是完全不用,尤其对大臣,是不可能完全不用的,毕竟来述职的地方大员,除了一些算了解以外,其他的都是通过其他渠道了解的,自然要打探一二心里才踏实。
“说来听听,我给你参考一二。”步千雪一脸期待道,完全没发现伴侣话里的问题。
石忞转头看向御清池的方向,步千雪也看向了御清池,过了半响才听到耳边沉重中夹杂着点点忧伤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首诗被考的次数,让石忞这样一个不爱背诗词的到现在都能触景生情,记忆不可谓不深刻。
诗确实是难得的好诗,但若细细品读,沉浸其中,就会让人忍不住有些伤感,无论是写这首诗的大诗人柳宗元当时的际遇,还是它的藏头,这也是石忞语气略带忧伤的原因。
可这次久违突然想起的背诵却让石忞有了一个新发现,当即转过身看着步千雪高兴的激动道:“千雪,你的名字就包含在这首诗里面。”
完全沉浸在诗意中的步千雪被突然激动的石忞吓了一跳,听清了之后,竟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笑意瞬间爬到了脸上,心里比夏天还温暖,这意外之喜让这个年在她心里有了特殊的意义,终身难忘。
步千雪的感情转变,石忞看的清清楚楚,瞬间明白步千雪误会了,以为这首诗是自己专门写给她的,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啊,正想解释,就有宫侍在不远处求见,她不得不先让人进来,原来是太后召见。
既然不是特别着急的事,石忞便只说了句“知道了。”就让宫侍回去复命了,宫侍走后,她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让路关初等人退到了十步开外。
步千雪有些不解的看着石忞,石忞心一横,也不磨蹭了,直接鼓起勇气解释道:“这首诗并非出自我之手,是那个地方一个叫柳宗元写的,除此之外,之前一些让你觉得非常惊绝的诗,也都非我所写,我只是背下来了而已。”
石忞不想那些她背的诗刊发,就是因为那些诗根本不是她写的,她不仅心虚,而且总觉得是一种变相抄袭,还窃取了他人的劳动果实,所以她一直有意识的控制,并不会想起一首就背一首出来。
截至目前,她总共也就背了几首,大部分还都是一个没控制住才有感而发的,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莫名流向了市场,因此暗言还收集了不少相关信息呈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