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周赶紧翻箱倒柜的找药,问道:“她这是什么毛病?”
安梦道:“胃病,自己作的。”
她们在一起后,洛周很少听安梦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说洛可。
安梦熟练地调出一堆五颜六色的药片来,喂着洛可一一服下,然后让洛可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给她捂着胃。洛周在一边把那一袋子药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对安梦道:“胃病不要拖,拖久了容易出事,还是好好养着,吃药只是治标不治本。”
安梦“嗯”了一声。
洛周想她说的这些她都知道,只是条件实在不允许。
洛可缓过一口气,又开始笑洛周,“姐,你真像妈。”
洛周气的不想理她。
第二天,洛可被强行扣押在家里,只有安梦送洛周去机场,路上洛周还是问她,洛可的胃病究竟是怎么来的。
安梦沉默了一会,“酒。”
洛周道:“为什么?”这一次安梦更加沉默,好久,才缓缓道:“洛周,你还在读书,你不懂。”
洛周简直要被气笑了,她狠狠道:“大家都一样大,有什么不懂的,别拿你过来人的语气和我说话!”
安梦也不再理洛周。
其实到今天,洛周多少能明白安梦说这话时的心情了。
那是被生活胁迫着做出的无奈之举,那是种踉踉跄跄的自我救赎,那是一种对仅剩无存的骄傲的坚守,那是洛可能够清楚回忆起有关梦想的一切的唯一的途径。
只有在酒精编造的幻境里见过了那样美好的世界,才能在清醒后更加坚定的不向人间低头。
回到校后不久,八月份校庆,她又和洛可见了一次面。
洛可肯定是特意收拾过,和洛周上次见她的时候判若两人,笑起来依旧灿烂得让人心头发暖。还是熟悉的礼堂,还是熟悉的校长,还是熟悉的发言。
洛周想起高三见到洛可的时候,忍不住笑起来,低声问她,“这次还起来吗?”
洛可大笑,“安梦要和我一起被开回家了!”
以前的同学偷偷问过洛周,她们是在一起了吗?她想了想,还是道:“没有,朋友而已。”
他们脸上便露出颇为遗憾的表情来,但洛周知道那不是惋惜,那是一把恶毒的自私的刀。
他们便不甘心的,不抱什么希望的继续问,“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