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度知道顾问成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可能也受到了冲击，但还是不得不开口：“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该不该让你儿子去官方庇护所那边，如果不去，怎么安排他的身份？如果去，他在那边会不会过得好？而且我已经把人带到我这边庇护所了，上面会不会怀疑我俩有勾结？我倒是无所谓啦，我就一口咬死救人的时候不知道身份，或者因为觉得返程回官方避难所浪费汽油，所以直接把人救回来了，大不了换个联络员，但是你...”

剩下的话不用说出口，两人都明白。

顾问成表情严肃，他到现在还是想着给自己的儿子送去官方庇护所，大不了找王老师那边演一出戏，说自己儿子躲起来了被王老师救了。

可是凌度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更加迟疑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儿子好像觉醒了异能哦！”凌度语气轻快。

顾问成“唰”地一下看向他儿子，表情里有骄傲，也有不可置信：“真的？”

顾奇正张了张嘴，磨蹭了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大说我这是异能。”

于是顾问成又看向凌度：“怎么回事？是不是这异能有什么问题？具体是关于哪方面的？”

凌度笑了笑：“觉醒是觉醒了，就是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你儿子觉醒的，是预知异能，能够看到接下来的画面。”

顾问成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是说？”他并不明白这预知异能有什么不好的，听起来就很珍贵，一定会被官方严密保护那种。

“唉，坐下，还没说完呢，”凌度拍了拍顾问成刚刚坐着的凳子，“他是预知异能没错，但是他只能预知有关自己的未来，也许成为‘弱者的直觉’更贴切。”

顾问成什么段位？凌度一说完他儿子异能的情况，他就基本能想出开发这个异能的1.2.3种方式了，只对自己有效的话，那开发异能绝对离不开以身犯险。他面色呆滞，缓缓坐下，脑海里一团乱麻。

理智上，这种异能者应该派去最危险的前线，才能将利益最大化；但是感情上，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自己在官方那里虽然有点地位，却还没到保全自己儿子的程度。顾问成只感觉喉咙干涩，嗓子眼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顾问成喃喃道，凌度则是饶有兴趣地欣赏他这副呆呆的样子，昨天还和自己你来我往试探的人，现在完全傻了。

良久，顾问成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如果让我的儿子留在农学院庇护所，有什么条件？”

“啊？没什么条件，我都一视同仁的，能干活就行。他能吃苦吧？”凌度还是像之前面对普通人一样，说出自己简单的条件。

其实凌度的要求真的很简单，除了主脑AI的死命令之外，她也没有把握着权势的意思，现在很多事情都是凌平带着魏坤处理，凌度反而像是个到处执行任务的打手。

“呃，”顾问成顿了顿，他属实没想到，凌度居然不趁机提点要求，“那官方那边怎么办？”

“你自己的儿子，你问我？我在丧尸堆中救了他一次还不够吗？更别说我还告诉你他的异能详情。”凌度有点不耐烦，就好像真的不在意顾问成怎么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