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笑着摇头,看了眼在怀中睡着的十五,轻声说道,“你身体不好,多出来走动有益处。”
宋槿阑抿淳羞涩的点头,眉眼担忧被笑意替代,三郎的关切对她是极受用的。十余岁失了爹娘,之后便与长兄相依日子清苦常由伯父接济,但她与兄长都没有哀怨垂怜。嫁入秦王、府虽与三郎聚少离多,亦深知男子的抱负终是朝堂之上,她所求不多便时做好三郎的妻子。
眼下离去骊山的日子近了,李淳不得不盘算着自己离开后宋槿阑该如何在这府上好生呆着,一时之间也陷入了沉默。
“殿下,王妃,夫人来了,”杨荣上前低声提示道。
宋槿阑看了李淳一眼,随即将头低垂着咬着唇角,不知所措的拧着手中的锦帕。
陈阿嬷上前将十五从李淳手中接过,便退到一旁。
李淳瞧出了宋槿阑的局促,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轻声安抚道,“有我在,无须害怕。”
“嗯,”宋槿阑含着眼眸的雾气点点头,跟在李淳的身后,齐齐朝杨慜如行礼,“母亲。”
恼人的蝉鸣声让杨慜如有些头疼,行到园子不料更甚,不过总比房里凉快些,没那么闷,这几日均在思虑李淳的事,见了这二人面上倒是笑笑,“还是这里头凉快,三郎要将这改为园子时我还阻扰来着,遇上了这处暑恨不得时刻在这里呆着,还是三郎有远见。”
“今年比往常热些,这便让杨荣多往母亲房里放些冰块,”李淳说道。
“三郎心孝,槿阑身子好了些吗?”杨慜如慈祥的看向立在李淳身边的宋槿阑,这般看去,真像一对璧人,可惜呀可惜,李淳是个女子。
宋槿阑颔首,“让母亲忧心了,槿阑的身子好多了。”
杨慜如走到亭子里,绕到陈阿嬷的身边,仔细的瞧着十五,皮相倒是不错,“十五倒是像槿阑些,若是个……罢了。”点到即止,既然李淳不愿听自己的,那她也应该
施与些压力给这二人。
待杨慜如走后,宋槿阑依旧痴痴的站在原地,阳光挪了位置照在她身上,李淳眉头紧蹙着,方才母亲的话更让她无法将宋槿阑一人留在府上,她必须想好对策,“槿阑。”
宋槿阑神色苍白的看向李淳,唇角微颤着,“三郎,对不起。”原本平复的心情被夫人一句话就打回原形,十五不是儿郎,她只能承受这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