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赶紧摇摇头,“十五错,阿娘抱,抱。”
这一番争执已十五认错告终,而宋槿阑带着十五,将花圃里掉落在地上的花全部拾起来,这才肯带着十五去将身上收拾干净。
自上回箭伤之后,一到了气候变化,肩膀处便隐隐作疼,抬手缓了缓肩膀疼痛似乎消减一些,端起石桌上的茶盏小饮了一口,便又添置了一杯。
“槿阑在府上怎会受伤?还是人为?”清越清人重新将铜炉放置在炭火上,用方巾将石桌上的炉灰擦拭了下。
李淳点点头,“下手之人我已知道,只是现在暂不是时候。”
清越真人看向李淳,若是自小看着她长大,许是也不明白她心之所想,她所筹谋的定不是一时快意的复仇,她会蛰伏许久将其一网打尽,只是三郎织得这网究竟有多大,她便不敢去揣测了。
“今后,你打算如何待槿阑?”三郎与槿阑如今关系让她隐隐担忧着,三郎眼里的关切太过热烈,终不是好事。
“姑姑当年可以为了一人可以死相守,我待槿阑亦是如此,”她对宋槿阑的心思终是瞒不过姑姑的眼睛,大约是她从未对一人如此热切。
“荒唐!”清越真人呵斥道,呵斥完后又兀自摇摇头,“三郎,
你此番大错特错了!你与槿阑只能形同陌路,你伤她至深,怎可有如此念头?”
姑姑眼眸的哀伤让李淳有些疑惑,她以为姑姑听说此事会震惊得失了言语,为何是这般冷静,“宋槿阑初入王府之时,我不曾多看她一眼,那时的她于我而言只是利用的工具而已,我憎恨秦王府府上的一切,唯独她,像是春雨洗净的翠绿,秦王府唯有的生机,唯有与她一起我方才像个活人。”
“她与十五是我的希冀,荒唐也罢,我不奢求她如何待我,若能这般便知足了,”李淳眉眼带着几分笑意,姑姑因着一人逃至玄都观十余年不曾走出来,若论执迷不悟只怕比不上她。
“三郎,你定是疯了!”清越真人喃喃轻语道,她倒宁愿李淳彻底无情,宋槿阑若是能记往事,定然不会原谅她的。
李淳不以为然的笑笑,在秦王府活着的人哪一个不曾疯魔,所以阿淳才会死,他终是个善良的人。
“时辰不早了,我与槿阑该回府了,”李淳起身朝着清越真人行礼道,“这天有些寒凉了,姑姑还是回房去吧。”
清越真人朝李淳摆摆手,待李淳走后,拿出藏在桌角的酒壶自斟自酌,茫然的叹息一声,低低的轻唤,“玉瑱。”
十五玩闹了一天坐上马车被阿娘一抱着,不一会便睡着了,拿出衣袍将熟睡的十五裹着,一摇一晃的马车便是让她也有些困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