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李淳所料,长孙玉瑱看着那寒梅,眼眸便红了,随后带着笑意将那枯枝放在手中,如视珍宝。
身后的侍从端上一壶酒,白色酒壶精致小巧,酒盏放在长孙玉瑱跟前,她没有一丝波动,就那般看着手中的枯枝。
“她等了你十一年,”李淳将酒缓缓倒入,放置在长孙玉瑱跟前,“我不会为难李善,她依旧会是孝廉郡主。”
“多谢,”长孙玉瑱端起酒盏,嫣然一笑,此生之事皆已了解,她早该!早该去陪她了。
这些年李淳从未见李善哭过,那个永远带着天真笑意的孩子终究被她毁了,她眼里恨恼怒都是那般清晰。
“三哥哥,你为何如此?”李善不懂,为何一向温和的三哥哥要杀了自己一家,阿爹阿娘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李淳别开脸,神情淡漠的说道,“善儿你以后会懂。”
朝廷中的腥风血雨未波及到窦容与,只是她以前的宫婢黄门皆被杀了,眼前这些来伺候的皆是些生面孔,她忽然的有些恐慌,这高高的宫墙依旧隔绝着她与三郎,她不能随意出入只能日日在庭院中等候着。
先帝下葬前一日,几乎绝望的窦容与终是等
来了李淳,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只是笑颜灿烂。
李淳仍旧一身素缟,面色清冷的被窦容与抱住,殿内很安静,可以听到她轻轻的抽泣声,她是迫于形势才留下她的性命,可窦容与的存在当真是一个危险。
“容与,”李淳抬手轻柔的安抚着她,“现在朝廷不宁,那些重臣对我多有疑虑,你我暂时还不能相守。”
那日的局势她是看到的,那些大臣对自己与三郎步步紧逼,她定然知道自己此时不能与三郎光明正大的相守。
“我知晓你的为难,”窦容与强装笑容抚着三郎的脸颊,“不要让我去太远的地方,三郎我想见你。”
“不会的,我会宣先帝旨意,封你为赵国夫人,暂且安置在长安西郊,你我相距不远,得空了便会前去看你,”李淳握着窦容与的手温柔的说道。
接连几日,天色晴朗,先皇下葬之后,李淳便登基为帝,玄黑的龙袍加身,与宋槿阑端坐在太极殿内接受朝臣的跪拜。
宋槿阑如坠云中般,尚未从方前的登基仪式缓过来,繁复的衣饰和繁杂的发式让她疲惫极了,可在太极殿内亦只能忍着。
十五现在越发不愿让人抱了,自己迈着小步子欢快的跑动着,若是摔着便自己爬起来,笑呵呵的躲着陈阿嬷的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