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眼见她生了那般多华发,自己却是一点办法没有,窦容与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面颊,眼眸满是泪水,三郎,快些好起来,你好了,我便是折寿十年也不要紧。
“三郎,”窦容与轻轻唤道,她面色苍白,眼眸紧紧闭着可眉头却紧紧蹙着,她定然是疲惫极了,伸手抚着她的眉眼,轻轻的替她揉着。
“夫人,”宋槿阑的眉眼隐藏着不悦的情绪,她出言打断了窦容与的动作,眼前这个女人无视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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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揣着这般柔情去对待床榻上的人,她的心像是被紧紧掐住一般。
确认三郎还活着,她心底终是释然了,窦容与看着床榻上的人,待你醒来,我再不许你躲躲藏藏了。
合上内殿的房门,宋槿阑看向窦容与,她的眼眸依旧落在那扇门上,眼眸里竟带了几分笑意。
“夫人是如何知晓的?”宋槿阑问道,眼眸随之也变得锐利起来,全身紧绷着,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不是有意冲撞皇后,此事牵连甚广,无法相告,”窦容与颔首道,三郎生在皇家早就体会了这其中的肮脏,遇到宋槿阑这种心性纯善之人就被其深深吸引,想拥有那份美好。可心性纯善,便意味得以受摆布。
偌大的太极殿又是一阵沉寂,甚至连两人的呼吸声都被隐没了,静候着一场爆发。
宋槿阑冷着眉眼,“夫人可是忘了,我可还是大唐的皇后!”
她从小就是极为聪颖,即便入了皇宫便很快得宠,可她唯一错的抉择便是当年入了宫成为先帝的妃子,不然宋槿阑如何可以在此与她张狂。
目光柔和的看向的宋槿阑,窦容与温顺的说道,“不瞒皇后,许多事容不得我说,三郎亦有她的顾虑,还望皇后宽宏大量。”
若说方才还有底气,可如今全部消散了,宋槿阑只觉得自己分外悲怜,三郎与窦容与传出的所谓“谣言”若不为真,三郎又如何不得制止。清越真人那番话她信了,可自己离开这一年多来,三郎与窦容与之间又何尝不会生出新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