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狄律一走,阿楚忙上前来将此事说与了宋槿阑,“内侍说,圣人离开时,脸色凝重。”
自自己回宫,宫中就开始弥漫着流言,自己与狄律在外早已结识,多有往来,说得隐晦却又让人忍不住去猜度其中的关系。
“秋域,你觉得这流言自何而起?”后宫之中最为忌讳的便是此事,宋槿阑知道,自己若不及时处理,这流言很快便会成真,自己百口莫辩。
“得益者,”秋域直言道,若皇后被千夫所指,那身处后宫之中的赵国夫人便是受益者,皇后都满身污秽,朝臣自然不会有心思放在她身上。
三郎迟迟不册立宫女子,若是自己被废,便只有她一人可安枕无忧的守在三郎身侧,既得以被信任,又可躲过朝臣的攻击。宋槿阑唇角扬起一丝苦笑,后宫之中定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般简单!
“前去一趟怀柔殿,”宋槿阑说道,三郎与赵国夫人的过往她一概不知,只是这个女人对三郎而言定然非常重要的。
怀柔殿内变得素雅多了,三郎好简,看来这窦容与真是用尽心力,也许她若不是先帝的妃子,这皇后之位是谁也未可知!
“皇后,”窦容与脸上未施粉末,这般看着却是淡雅之美。
“夫人这里与往前大不相同了,”宋槿阑淡笑道,温柔识大体从容隐忍,窦容与就像是另一个三郎,可惜自己永远都做不到像她这般。
两人跪坐在蒲团上,宫中的婢子皆已退出,案几旁的炉火响起沸水翻腾的响声。窦容与裹着方巾提起铜壶为两人添置了茶水。
窦容与抬眼,唇角扬起了清浅的笑意,“富丽浮华皆是过眼云烟,简单幽静便好。”
这番言外之意让宋槿阑不由展颜轻笑,“夫人倒是知晓三郎的心思。”
“我与三郎年幼相识,那时三郎的胞妹沁儿尚未出事,一晃都过去十余年了,”窦容与痛惜的说道,尔后又温柔轻笑“不过好在三郎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不觉间宋槿阑已经被落了下风,幼年相识,甚至助三郎夺得地位,这一切的一切皆是为了三郎,她不输宋槿阑任何,家世、容貌、付出,唯一不相同的是,在她离开三郎后,这个女人抢走了原属于她的一切。
上次之事,她已经向三郎言明要么死,要么便留在她身侧,她知道三郎已经开始退让,她与三郎之间只是时间而已,只需再靠近一步,便能得到她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