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板着脸训斥了一句,白氏一抬头,露出一张微肿的脸,虽然敷着厚厚的香粉,仍旧能看出粉下透着的巴掌印。
众贵妇骇了一跳。
白氏这是被人打了?
这光天白日的,谁敢打当家主母……
立刻就有心思活络的人,偷偷抬起下巴往前院瞥去。
沈家四处都显出破败的痕迹,偏偏今日的宴席规格十足富贵,能在今日打成这样,指不定就是因为银子。
白氏被众人看着,难堪到了极点。
自己女儿大好的日子,沈霆却不分青红皂白将她打成这样,真是诚心不让她好过。
她咬住下唇,低声道:“母亲恕罪,儿媳不慎摔了一跤,碰到了脸,这才来晚了些。”
都这么说了,宾客们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沈老夫人心中不痛快极了,冷声道:“让众夫人久等了,开贺礼吧。”
下人们赶紧低着头进院子,依次打开贺礼箱子。
最先开的是恭王妃的贺礼,一柄成色不错的玉如意,中规中矩。
恭王夫妇为人最是宽和温厚,京城里排得上名号的人家,都与恭王府有些寻常往来,这礼算不得出众。
又开了几箱贺礼,皆是寻常黄白之物,可见送礼的人并未花什么心思,只不过按规矩出了点银子罢了。
沈若柳不免有些不舒服,一肚子火憋在肚子里,想发又没处发。
直到开到沈拂烟的礼。
婆子拿起一幅画,男客中有人眼前一亮,正要张口叫好,沈若柳便冲上去,一把将画夺过来,扔到地上踩了两脚。
“啊!”宾客们都惊呆了,目光落到她身上,只见沈若柳咬住下唇,柔弱地看着沈拂烟。
“你明知我怀有身孕,送我一副梅子图干什么?祝我无子吗?”
沈拂烟顿时语塞住了。
她看了沈若柳一眼,好笑道:“你再看清楚些,看看画上到底是什么。”
沈若柳一眼望去,她平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