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樱掀帘,走了进来。
天子快走几步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轻声道:“现下如何了?”
薛婉樱微微一笑:“已好多了,陛下不必挂念。”
宫人们也纷纷退了出去,将寝殿留给了这一对天下最尊贵的夫妻。
天子揽着薛婉樱的肩膀上榻,一时间夫妻有些相对无话。
隔了好一会,天子想起昨日在高淑妃殿中和高淑妃的谈话,才对薛婉樱道:“灵均的胎,还要你多照看着一些。”
薛婉樱微微一笑算是应下了。
天子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道:“弱衣的生辰也快到了,她想来性子独一些,听说今日你让灵均之母入宫探望她了,不妨再破个例,便让弱衣的母亲在她生辰时也进宫来看看她。还有什么是你们女子喜爱的——”
薛婉樱点点头,也一一应下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天子看着妻子温柔完美的笑脸,油然而生出一种她在就寝时也是带着画皮的荒谬想法。
但也只有这么一瞬便烟消云散了。
天子伸手,要去解薛皇后的腰带,但却被薛皇后按住了手,“陛下恕罪,太医说过,妾身子不能再受孕的……”说罢,转过了身。
天子讪讪,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弱衣的生辰也不必太张扬了,到底她只是妃妾,再过一旬便是你的生辰,到时朕必大办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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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直到方玉捧着那件金缕衣走进昭阳殿,甄弱衣才恍然想起,原来这一年又快到了四月二十六,她的生辰。
午后的阳光穿过南海珍珠织就的帘子,照在甄弱衣抬起手时,轻纱广袖滑下露出的一段皓白滑腻的手腕。
甄弱衣躺在榻上,微微支起身,抚过躺在漆盘上的华丽耀目的金缕衣。在那一瞬间光影交叠,碎金织羽,层层光圈映到她脖颈下一寸洁白的肌肤上。
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天子将昭阳殿这座金碧辉煌的宫室赐给甄弱衣的时候,薛皇后其实曾在私下里劝过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