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弱衣听着她的话,像只呆头鹅似的,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且来试一试吧。”薛婉樱说着,将手中的玉笛塞到了她手上。
甄弱衣接过玉笛,先是不错目人真地看了一阵,而后才试着将玉笛打横放到自己唇边,吹出了一个音。
声音不对。她有些心虚地抬头望了薛婉樱一眼,薛婉樱好笑地伸出手将她搭在哨孔上的手指稍稍拉开了一些,而后摇摇头:“姿势不对。”
薛婉樱又教了她一会儿,连甄弱衣都没有发觉自己在音律一事上竟然比自己想的要有天赋上许多,不过一刻钟时间,她已经能学着薛婉樱,将笛子吹得十分有声有色。
薛婉樱朝她眨眨眼,夸她:“做的不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薛婉樱从她身边起身,走到咸宁公主身边,在瑶琴前坐下,代替女儿,抚上了琴弦。
甄弱衣停下手中摆弄着的玉笛,看着坐在琴案前的薛婉樱,不知怎么的,心头浮现出一点点轻飘飘的快乐。
许是她笑得太傻,薛婉樱最后忍不住催促她:“吹笛。”
她低下头,吹出了一个音,和薛皇后适时拨弄的琴弦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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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平静快活的生活很快被打破了,就在几天之后,宫中接连有了两件极为重大的事。
第一件事和陆贤妃的清凉殿有关。
甄弱衣还记得那天早上,她正和薛皇后同案共进朝食,其间有一道拌蕨菜颇为鲜美。她正打算再夹一筷子。宫人突然入内伏禀,清凉殿出事了。陆贤妃盛怒之下杖毙了一个被天子临幸的宫人,动静太大,含元殿和兴庆宫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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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皇后听了小黄门大汗淋漓、紧张地几乎是抖抖索索讲完的几句话,先是皱眉,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小黄门以为自己方才没说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擦着汗道:“回娘娘的话,就是昨日晚上的事。那血流了一地,原本清凉殿众人畏惧贤妃威势,并不敢将这事报到圣前。还是这被杖毙的宫人有一个义结金兰的姊妹,在淑妃的漪兰殿中当值,不忿姊妹枉死,将事捅到了淑妃那儿——”
说到这里,那小黄门抬起头来,看了薛婉樱一眼,而这一幕恰好落到一旁的甄弱衣眼中。
她的心里开始浮上一缕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连一个来传话的小黄门都知道薛皇后和陆贤妃之间有着家族和血缘的牵扯,因而名义上说是传话,实际上不过是迫不及待地向薛皇后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