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风感觉隔壁的祝宁身体绷紧了,其他三人几乎都陷入了傀儡状态,祝宁的手指甚至在颤抖,似乎想要操控这辆车,不惜一切代价朝乌托邦出发。
裴书有试图夺走飞车控制权的冲动,已经抬起一只手,多年发疯的经验正在克制自己。
白澄显得最正常,两个白澄的眼神极其冷淡,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烦,似乎很讨厌精神控制。
林晓风深谙驾驶时要保证安全,如果她也看过绘画作品,此时同样僵住,只有两种可能,这辆车要么会瞬间失控从半空中坠落进水滴群。
要么,她像是得了什么精神疾病,疯狂要接近乌托邦,晚一秒就死了的那种。
嗡林晓风默默握紧方向盘,尽量稳住车身,感觉祝宁变得很陌生,简直像是被什么东西夺舍。
如果这三人都被夺舍,林晓风咽了下口水,对这辆在半空中的车来说绝对是最恐怖存在。
震颤消失,祝宁牙齿停止打颤,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第一句话就是:“你们都看见了?
JJ白澄点头,祝宁脸色变了,白澄之前没被严重感染,因为她脑子远,现在为什么被感染了?
白澄不太习惯这种污染,机械地睁开眼再闭上,冷声说:“我们距离污染源更近了。”
距离污染源越近,受影响程度会越深,而他们不太确定,影响他们的到底是个异能者,还是什么未知存在?
毕竟只是画了一幅画而已,而且是那么多年前画下来的东西,根本不能算普通异能者,他们三个都没见过。
祝宁:“可能她就在附近。”
裴书脱口而出:“不可能。”
下方是水滴群,飞车在半空中,虽然天还是黄的,但今天能见度还行,肉眼可见两公里内没有其他飞车。
假设影响他们的就是刘瑜本人,那她人在哪儿?总不可能是在下方水滴群吧?
林晓风没被感染,只管开车,听到这儿忍不住看了一眼下方,废墟中,能够杀人的水滴群缓缓上升,如果不是两位专业向导所说,其实很难想象这东西会杀人,看上去太无害了。
焦土上热气很高,看不太清下方到底有没有人,真的有人类可以在那种地方生存?
林晓风忍不住想象,下方看不见的热气中有人在注视着他们,刘瑜动作优雅,戴着宽大礼帽,像是在郊游时眺望天空,被天上有趣的飞鸟吸引。
他们的飞车就是那只鸟。
林晓风打了个冷颤,赶紧打住,越发觉得这片区域诡异。
“那样刘瑜就太可怕了,”祝宁说出其他人心中所想,一直以来他们都在不断完善刘瑜的形象,“她不光拥有强大的精神污染,可能还会有水系异能,现在再加上一个超强防御系。”
裴书顺着猜测:“如果刘瑜真的在下面,说不定可以直接操控水滴群,谁也不知道那些物质到底是不是水滴。”
但这样刘瑜就是真神了,比祝宁还神。
白澄:“我还是更偏向于,我们逐渐在接近污染源,或者说目的地。”
哪有这么多超神,白澄的不死付出的代价是无法储存记忆,刘瑜到达那么逆天的地步,又该付出什么代价。
刘瑜要真那样强大,也不会采取如此迂回的战术。
祝宁回想了一下刚才脑子里的画面,发现很难跟人形容,因为这条路不是真正落在实地上,而像是悬浮在她脑子里,她能够看懂,无法跟人分享。
祝宁问:“你们刚才看到的是什么方向?
J裴书:“偏西北。”
白澄:“一样。”
祝宁:“我们脑子里的地图是相同的,白澄影响加深,说明乌托邦可能就在附近。”@祝宁问:“道路是不是更清晰了?
J她得到了相同的回答,之前的路比较模糊,这次大概是走进了范围,路越来越清晰,她猜测临近十字路口,能告诉你左拐还是右拐。
“还有一个细节,”裴书说:“这次我脑海里出现了乌托邦三个字。”
差点就忽略了,他们第一次阅读刘瑜的画后也产生了幻听,脑子里有一个意图,“到那里去。”
现在耳边的呓语变成了:“到乌托邦去。”
精神污染从泛指变成了特指。
“先后顺序,”白澄:“是我们猜测目的地是乌托邦后,先产生了想要去乌托邦的念头,污染方式才悄无声息改变。”
很像某种幻觉制造,讲究细节,随时更新,确保你能被我污染。
祝宁经历过公司副本,觉得这一套逻辑很眼熟:“这是精神暗示,不是别人在影响我们,被暗示后,我们会自我污染,自己洗脑自己,找到合适理由到目的地。”
林晓风插话:“就像之前说的种下种子?
J“聪明。”祝宁摸了下林晓风的脑袋。
这一切只要当做播种就好理解了,种子种下了,遇到合适的环境会自己发芽。
现在他们脑子里的种子发芽了,根系扎进柔软的大脑组织,已经长成树苗,如果完整长成大树,应该会丧失自己的思维。
现在他们三个人的脑袋里,一人有一棵树。
裴书:“刘瑜指向的目的地不一定是乌托邦,乌托邦这个名词是朝圣者起的。”
这可能本来是两回事儿,只不过他们被影响之后混为一谈。
当然也可能是一回事儿,每个人对事物理解不一样,除了到达那个目的地,他们什么都不能确定。
祝宁:“裴书调试下路线,这么想让我进去,我要到看看那地方有什么好东西。”
裴书没说废话,主要是不到达目的地,他们没法解除精神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