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仪也笑了,笑盛涯没出息。
“不客气。”顾萧仪起身拍了拍盛涯的肩膀。
盛涯记得自己遇见那个人的时候,还是侯府骄傲的小世子,他傲慢的抬头看着那个背着破包袱,小心翼翼打量侯府门楣的孩子。
那个半大的孩子,是薄家为了还报恩情送给他的伴读,以后这个小破孩子什么都得听他的。
盛涯记得他对那个人并不好,会在没人的时候恐吓他,让他不要太逞能,做出比他还优秀的课业。会把那人雪白的衣服上,画上很丑很丑的王八。会在下雨的时候故意藏起那人的伞,拉着那个人一起淋雨过廊桥。
好多,好多,这样的事。以至于那个人会恼羞成怒的斥责他,没有一点君子之风,世家之仪。
他做的最过分的事情就是,毁了那个人,强迫了那个人,让那个人做了他的入幕之宾。
盛涯清楚的知道,那个人心中的抱负是什么,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是为君子之义,不为小人之心。
他却让那个人做了他手心的男宠,埋葬了他的抱负。
后来侯府败落,那个人不顾一切的代替他入京送死。
他们自幼一起长大,除了熟识的人,九都还真的没有什么人认得出他们。
他曾悄悄入九都,想要带回那人的尸身,却只是得了一个下落不明的消息。他便坚信那人没死,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找到那人,和他说一声对不起。
“殿下,喜欢谢殊吗?”盛涯握着手里的信,追上顾萧仪的步伐,在顾萧仪身后低声问道。
顾萧仪看了一眼盛涯,有些莫名其妙,觉得盛涯问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顾萧仪挑眉。
盛涯想了想:“因为我曾经困惑于这个问题。”
顾萧仪没有丝毫犹豫:“喜欢。”
“怎样的喜欢?”盛涯又问。
“想要把他抽筋扒皮,挫骨扬灰的喜欢。”顾萧仪深深的阖了一下眸子,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