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慢慢笼罩下来,竹林里各种虫鸣鸟叫声络绎不绝起来。相对于它们互相间的攀谈熟落,一个落寞的身影被夕阳无限拉长,直至完全消失。
衣洛白和往日一样,守着唯一通往芦居的羊肠小路。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晃入眼帘。
“姑姑。”
衣洛白轻哑的嗓音喊出这两个字,她竟然才发现这几天时间自己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连自己已经哑了的嗓子都不知道。
衣洛白望着空空子的身影,不自觉的伸长脖子,在从姑姑身后寻找着什么。
空空子步若清风,转眼已移至白洛衣身旁,眼神中有些许无奈,更多的是心疼。
“怎么,在担心那小子?”
空空子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所想。
衣洛白原本煞白的笑脸一下子透出几分嫣红。
“姑姑,我可没有担心他,我是担心您···和他。”
衣洛白把头压的极低,声如蚊鸣,展现出女孩应有的娇羞。
“与我回芦居吧,扶苏已经通过了今日的考验,他已经留在那边了。”
空空子的声音明显温柔了许多。
“哦。”
白洛衣有些失神的回答着,这换做之前的她可是万万不敢用此语气与空空子对话的,可是现在的她明显的心乱了,等到了这几天最想等到的答案,但却也是最不想等到的答案。她不知道扶苏为了什么而如此拼命,但这并不重要。出于自己的理性,是想扶苏达到自己的目标,成为一名优秀的式子。但是出于自己的感性,衣洛白多么希望他能永远和自己就在这芦居,陪着姑姑也好,种菜耕地也好。
在这一刻她知道了,扶苏已经破茧生翼,天空才是属于他的。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对于她冰冷的双手,这温暖要比冬天里的火炉来的更加强烈。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姑姑祥和的面庞。
“白,要不要收回之前拒绝姑姑的那件事。”
空空子抚摸着白洛衣的青丝,二人温馨的画面更像一对母女。
白洛衣望着姑姑,眼神里先是空洞,慢慢被坚定信念填满。
她迟疑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月宫,一重居。
除去几个伤势过重的式子,剩余的所有式子都差不多回到了这里,不过今日比往常异常的热闹,所谓大喜之后就是忧,大忧之时便为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