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式者的天分具体体现在哪个方面,首先一个人的天分自然是属于他本身天生,或是遗传的式种,即为内式,式的种类也存在着参差,但是更重要的还是本人对自己式种的开发方向,而着就是要看天分了。
但是还有一种加强方式就是外式,选择到一种和自己内式契合的外式,对于一名修式者的重要性,可能仅次于悟性的天分,且重点是,外式存在唯一性,如果你选择了一种外式,当进行修行时就会与自己内式相融合,进而便无法分离,所以外式的选择更像是一种赌博,赌对了,就是脱胎换骨。
韩先虎,明显就是赌对了的那种人。
在之前第一场对决中,韩先虎很明显依赖自己的式种强化身体的强度,身上虽有热浪,应该也是源于他式种本身的性质。但是今日韩先虎已经不是单单热浪护体,而是完全的火焰云,身体的强度与制造伤害的能力完全是质的变化。
“想不到这位式子造化不错,式种进化!”
截天子对韩先虎还有多少有些印象的,毕竟是前几日第一个出场的选手,通过两场他式的变化,截天子得出了这个结论。
“嗯?师兄是说他与之前不一样了吗?这还是很少见的,式种进化据说要遇到完美外式匹配,万里挑一呀。”
听到式种进化,一下子吸引起游道子的兴趣,本来对这种蛮力的比试不是很感兴趣而选择躺着休息的他竟直接坐起看了起来。没想到式种进化的发生对他们这种境界的人还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可能也是源于他们本身没有遇到这种奇缘的关系吧。
小胖躺在地上,耳旁传来韩先虎那聒噪的声音,可是渐渐的那声音却变了。
“就是他,放火烧死了自己的母亲。”
“不仅仅是他母亲,还有很多人一起都被烧死了。”
“就是他吗?大家快跑,不要和他一起玩。”
耳畔孩童的声音响起,将他的记忆又拉回到了曾经熟悉的地方。
那是一个村庄,坐落在一片森林之中,除了一条横贯而下的溪流,那里能看到的只有参天大树,和各种被狩猎的动物。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里的人世代皆以伐木为财,以狩猎为食。
可是有一天,随着一个孩子的诞生,一场前所未见的山火将那个村庄吞噬殆尽,半数的村民丧生在那场山火之中。幸存的后人每天都会想起那日空气中弥漫的热浪,烟尘,还有肉体被焚烧的味道。从那以后他们不再狩猎,全体改为吃素。他们经过这场灾难后越发的团结,整个村落就像一家人一般相处,唯有一人除外,就是那日诞生的孩子。
据一位当时就在现场的老人所言,就在山火的那天,他就在那户诞生新子家的外面,当天没有事的村民都在他家为之祝贺,那家的父亲更是大摆宴席,招待在场的村民。当时有人问起是否给孩子起来了名字,那位父亲憨憨的说道,
在母亲得知自己怀上宝宝时的那夜,一整晚窗外的知了都拼命的叫着,似乎在跟她交流着什么,那天夜里更是梦到了知了飞到自己身旁,乖乖的爬着。于是他们夫妻二人就商量好了,不论自己生下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叫知了,而且在村子里一直都说孬名好养活。
说到这里,那位父亲还憨厚的笑出了声,应该是为了自己即将成为父亲而喜悦吧。
就在外面正热闹的时候,房间内传出一声婴儿的哭啼声,这声音非常洪亮,一听就知道是个健康的孩子。
“恭喜唐家,喜添一名男丁。”
这时接生婆的声音响起,那位父亲兴奋的手舞足蹈,就要冲进去看自己的老婆孩子,可是就在这时,天空中赫然出现一物,那物体泛着红光就奔着他们所在的地方砸来,当看清那是一块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巨石时,已经来不及了。那位父亲还想拼了命的跑进屋子,但是一切都晚了,若不是当时他身旁的父老乡亲拦着,他可能也在那日命丧石火之下。
就在他眼见着自己家的屋子被石火砸中,然后就是一阵阵撕裂的哀嚎声,他听出来是自己老婆的声音,可是他已经失去了知觉,最后的感觉是热浪扑面而来,还有肉的味道。
不知过了几日,一直昏迷的父亲被一阵孩童的啼哭声叫醒,他拼命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火烧的认不出原本样子,他忍着剧痛转动着头,发现声音传出的左侧正放着一个只盖着单毯子的男婴,他正苦恼着,应该是饿了。
就这样,这位父亲自己将这个男孩一点点养活长大,而他心中一直存在的心结,也在孩子懂事之后被彻底捅开。
“父亲,他们为什么说是我烧死了母亲,你告诉我,这都是他们在胡说吧。”
那日,孩童终于忍受不了来自同龄人不停的言语攻击,哭着跑回家想在父亲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
可是他的父亲沉默了。
“你说呀,你说呀。”
那孩童不停的摇晃着父亲的手臂,一直反复的追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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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父亲被激怒了,说出了他一辈子都憋在心里,也最为错误的一句话。
“他们说的没错,就是因为你,你的母亲才被那场大火夺去生命的,而你就躺在她身旁,她只剩下一副焦炭,而你却一点伤都没有,你就是个怪物,没有你,也就没有那场火。”
父亲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仿佛将这几年心中所有的压抑都释放了出来,他没有注意到,他的孩子正一点点发生着变化。
有些话伤人的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我们人都会将它一点点免疫掉,也许只会在皮肤上留下淡淡的划痕,可是同样的话从父母亲人口中说出,那它就像锋利的刀刃,割开裸露在空气中的心脏,没有皮肤,没有脂肪,没有肌肉,没有了骨骼的保护,那么轻易的就将他杀死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
那男孩拼命的摇着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呐喊,他不知道自己喊了多少遍,但是没有一个声音,来回答他的否定。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却出奇的安静,连一只知了叫都没有。
那父亲默默的低着头,任由自己的孩子一遍又一遍的哀嚎着,直到嗓子沙哑的再也喊不出来,可是他的瞳孔却慢慢惊恐出来,他看到了这辈子再也不想面对的东西。
孩童一遍又一遍的张着嘴,可是却一点声音的发不出来,眼泪早已堵住了眼睛,直到视野中朦朦胧胧的看到一束红光,他使劲的摇了摇头,视野一点点清晰起来,他看清了那是自己的双手发出来的红光,因为在他的双手上,正燃烧着,跳动的火焰。
“是这样的,这是真的,我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眼前发生的事,让孩童的内心彻底崩溃了,耳旁的责骂声一直响起,一直重复着,他想逃跑,一直跑,甩开身后的一切,逃离这个世界,我就不应该来到。
“唐知了,知了”
耳旁的声音再次响起。
孩童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面部被毁的男人,却是最温柔的男人。
“儿子,你以后就叫知了,爸爸姓唐,你就叫唐知了。”
“嗯嗯,我叫知了,唐知了,夏天知了知了叫的那个知了。”
孩童仰着头,他也是唯一一个不会因眼前这个人的样貌恐怖而感到不适的人。
“知了,知了。”
“是父亲吗?”
“不是啦,是师父我啦,该起床练习了,你想不想做一名式者了。”
孩童又睁开眼睛,眼前人变成了一名老者,他总是喜欢吹牛,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多么多么厉害的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