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镇定自若的杨天刃失态的叫嚷着。
可是,当扶苏听到,反应过来已经迟了,那雨水一般的血液扑面而来,虽然大部分都被他身体周围的式气所蒸发隔绝,但是仍有不少的血液透过式气铠甲,直接淋到扶苏肌肤之上,一时间,扶苏的脸上,胸膛,手臂全是血液的痕迹。
震颤,来自扶苏的瞳孔,因为在他细微的视觉之下,肉眼可见的,那些司马毐的血液如同水入枯土,正在疯狂的进入自己的皮肤。
扶苏第一反应就是清除掉这些附着在自己皮肤上的血液,因为他知道,对方的式术发出,需要媒介,而这血液,此刻正是对方最直接的式术施展。
可是,已经为时过晚。就在他想通过自身式气式压对这些血液进行清除时,先是痛觉,已经从皮肤最直接接触点开始扩散开来,这种痛如同钻心之蚁,短暂的皮肤之后,就直接向内部肌肉开始侵蚀,可也仅仅是两个呼吸之间,皮肤接触处内部的骨骼竟也受到腐蚀,痛苦,此刻正从骨髓处迸发出来。
如果是开始的皮肤烧灼感,或者是肌肉的酸痛,扶苏或许还有些抵抗之力,但是这司马毐的毒素竟然在短暂时间内直接侵入骨髓,这种痛苦,岂是正常人类所能抵抗。
扶苏当意识到中了司马毐的血毒,到血毒发作,根本没有给扶苏任何的反应时间,即使面前咫尺的女人已经快要被自己的鲜血淹没,他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输的是你!”
司马毐微弱的声音,出现在已经意识渐弱的扶苏耳中,那么近,同样那么虚弱。但是他用尽全身力气,可是身体对他的回应只是小拇指的微微颤动。
“你···?还是人嘛?”
扶苏声音极其微弱,甚至嘴唇的颤动声都比他的话语还要响亮。但是他也说出了多数人的心声,此刻站在擂台上这个被自己鲜血包裹的女人,到底是人,或者是一种野兽。
“这个世界,不是给你们来玩的,我的命运,亦是此刻此时。”
司马毐的声音已经来到耳边,面对扶苏的问题,完全没有之前那种万物皆可蔑视的态度,她的冷静,语言,竟给扶苏带来一种比血毒还要巨大的冲击,他想不到,这还是之前印象中的那个司马毐吗?完全是为了那个人嘛?
扶苏望向擂台下那个人,视觉已经变得模糊,但是他能感受到,那个人同样望向他们二人,只不过不知道他此刻是以哪种心态,是高兴,还是担忧。
冰冷的气息,慢慢爬上自己脖颈。
扶苏感受到带有血腥味道的杀气,已然来到自己颈下,这种无力感,还是他十多年来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他此刻头一次意识到,从自己有记忆开始,不论是在村子里,还是从村子走出来,再到这现在的月宫,身旁其实一直都有人陪伴着。村子里的叔叔,到幸运的遇到师傅赵昊重,还有现在月宫里的空空子姑姑。曾经自己所谓的孤独,或许只是自己的矫情之下的产物,此时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真正的孤独,就是连我自己都已然离开了我自己。
扶苏知道,她的刀不会因自己是个“人”而停止。
“对不起了,大家。”
扶苏此刻能做的,只有缓缓闭上眼睛,心头默念,是对小柳,大个,更是对自己委以重托的唐知了。
突然,两股式气出现在扶苏的感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