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年,已经过去一半的时间。
苏平独自坐在璃月港外的路边,静静等候。
他虽残废了,双眼也瞎了,手无缚鸡之力,但有暗中埋伏保护着他的诸多谍子存在,只要不遇上数千兵马或者神明降临,跑还能跑的。
不多时,一道靓丽身影自荒野中走来,一路不曾被谍子阻拦,那么便是安全身份,可以接近他们所要保护的那位,璃月港中位高权重的开阳星。
靓丽身影是位女子,脑后银发飞舞,她那双没什么人气的眸子在靠近年龄与相貌不符的青年,瞧见青年满头白发与脸上不少皱纹后,徒增几分心疼。
这女子是申鹤,她轻轻咬牙,心疼道:“苏平哥哥,怎么会这么快?”
苏平摆了摆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这虽然不是正常的衰老,不过再过个二十年三十年,也是这般样子了。”
申鹤在轮椅边缓缓蹲下,略微抬头望着他,自责道:“我没能寻找到医治苏平哥哥的仙草,绝云间,沉玉谷都走遍了,可没有办法。”
这五年来,自从那个绝杀阵一事结束,这个仙家弟子便一直在外行走,希望能找到那么一种不为世人和仙人所知的奇特仙草,可以医治她的苏平哥哥。
但,哪有容易啊。
五年的漂泊,风霜雨雪,将她身上出行的那件便衣都冲得有些旧了,鞋子不知磨破了多少双,可依旧毫无进展,毫无起色。
苏平伸出已然枯槁的手,在指引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小鹤有这份心,足够了。”
申鹤还想说不够,远远不够 她的苏平哥哥这么好的一个人,还没能长久陪伴,还没有见着两个孩子长大成人,没有抱上孙子,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含饴弄孙,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可是,当她对上那双闭着的眸子时,这些话没能说出口,只能一笑置之,笑容惨然。
苏平接着说道:“璃月港外,要布置下一个防护阵法,如今还剩下的就我们这些仙家弟子了,甘雨姐姐也不在,仙力最深厚者,就是小鹤你了。”
申鹤轻轻覆住他的手背,坚定道:“苏平哥哥尽管吩咐,小鹤绝不会推辞。”
苏平笑道:“要不是什么生死大事,用不着这样严肃,也不对,这事的确是关乎生死啊。”
璃月将来所有百姓的性命,与这一阵法的牢固,的确牵扯了有不小的关系。
“你刚回来,先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再说。”
“好……”
……
三个月时光,一瞬即逝。
光阴似箭的同时,几位仙家弟子也在港外忙碌起常人看不懂的事情。
或是画着高深玄妙的纹路,或是摆上一些加持有淡淡白气的物件,从璃月港最南边的山丘向西绕过天衡山的外围,再直达北边那块烈士陵园再北的五十里外。
这便是陆上的阵法,至于海面,他们无能为力,那是只有仙人们才能做到的鬼斧神工,他们是仙家弟子,还算半个凡人呢。
在这些不一定惊才绝艳或是国色天香,但无一例外都是女子的仙家弟子们反复检查无误后,纷纷踏着仙家传下的步法,飞掠向天衡山脚下。
在两棵枣树之下,坐着轮椅的残废瞎子身边,不久便多了一道银发身影。
申鹤轻声说道:“苏平哥哥,阵法准备工作完成了。”
接着,红衣红发的身影,与一头白发的娇小少女,几乎一同出现。
烟绯跑到轮椅旁边,手持司法印,笑道:“大师兄,南边确认无误。”
苏灵泠则靠在轮椅后,双肘顶在轮椅靠背上,双手撑着下巴,“老爸,搞定了。”
苏平淡淡一笑,双眼不曾睁开,苍老中能看出剩下不多的憨厚,更多的却是慈祥。
绿衣绿裙一体,脑袋上扎着两个铜铃铛的瑶瑶,柔声细语:“大师兄,布置已经确认完毕了,刚才瑶瑶帮香菱师姐看过了,她那边也没问题,很快就到。”
话音未落,蓝发女子风风火火地赶到,虎皮裙下的光滑双腿,若隐若现,只是这位已经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还是看不出几分成年女子的模样,还是那般“寡淡”。
女子身后,果然还是跟着那头小浣熊。
苏平微微点头,想象了一番如今的景象,忍俊不禁。
众女或多或少有点疑惑,约摸是“知父莫若女”的苏灵泠,会心一笑。
苏平揶揄道:“仙家的传承,自古来都是阴盛阳衰啊。”
苏灵泠很配合地双手叉腰,十分自豪道:“那当然,全璃月都找不出除了老爸以外的男弟子,万古唯一啊!”
众女哄然一笑,当然不是不赞同,而是很认同。
苏平感慨道:“不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求对得起这身虚名和极高地位,对得起承载着七星权能的百姓与诸多不留名的人!”
阵法,已成。
仙力自五位仙家弟子手中流出,犹如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的景象,然后猛然间有了奔流到海不复回的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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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五人中唯一有着一半仙人血脉的烟绯,她的仙力不是最深厚的,但理解的容纳,一定比起其他人简单不少,这是属于天生自带的能力,俗称天赋。
她在结阵的同时,还观察着周边四人的仙力,如有错误,她会即刻指出并且纠正回来,这样的保驾护航下,阵法才算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