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盛荷蓱脸上越来越浓的笑意,他遂破罐破摔,却仍是有些嘴硬道:“是啊,没了你大家都活不下去。”
“哎呀,领地里在意我的人多了去了,大方点说出来没事,你父母平日也跟你说有话直说吧。”
她调笑完,却见凌绛苏倏然失色,剑眉紧蹙,腿脚一软,抱着头险些要倒在地上。
盛荷蓱不知发生了何事,忙去扶住他,只见凌绛苏状似正承受着十分煎熬的痛苦,少顷,眉眼舒开,胸中闷气尽去。
“你没事吧?刚刚怎么了?”她疑惑道,前阵子不还生龙活虎的,怎地就快躺地了。
凌绛苏捂着额头,亦是一脸茫然,又咳了几声才徐徐开口:“我不知道……好像我每次试图去回忆以前的事情,就会这样。”
这倒让盛荷蓱忆起捡到他的那段时光,在一个被家人抛弃了的孩子面前谈论父母,好像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抱歉啊,我下次会注意点,你看我也是孤儿一个,跟你差不多哈哈哈。”
凌绛苏将双眸眯成一条直线,嘴角微抽。
安慰得很不错,下次别安慰了。
尽管凌绛苏觉着身体已恢复,但盛荷蓱仍放心不下,遂带着人夜闯领地内唯一当过大夫的一户人家屋内,把人薅起来,查问过方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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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盛荷蓱便被楼下的巨响给吵醒了,她揉着惺忪地睡眼从松软的大床上挣扎着爬起来,站到窗户处往楼下一瞧,只见领地内一群人正在她的一楼给她被炸得破烂的屋子修补,方钉与铁锤敲得铃叮当朗响。
子民们早早起床干活了,她这个领主尚且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眼看着自己将要滑向穷奢极欲的裂缝,便匆匆忙忙地将自己收拾好下楼去。
楼梯被她安上了木制扶手,已比往日安全许多。
待她走到一楼,其中负责建筑的领头人上前来,带着些许迟疑向她问询:“领主大人早,有事想问问您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