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说了些什么,钱掌柜正笑呵呵地在捋他那两撇八字胡须,凌绛苏亦难得的面色温和。
二人正巧瞥到盛荷蓱跨过门槛的身影,她浅浅一笑,随即朝着二人道:“抱歉,是我来晚了。”
“不妨事、不妨事。”钱掌柜仍是那副笑微微的模样,“哪有叫客人早起的理儿?况且有凌小兄弟陪着说话,倒也颇为有趣。还是盛姑娘手下的人伶俐,我这府中啊,尽是些不成器的。”
盛荷蓱闻言,便知晓凌绛苏似乎是替她拉了一波好感,不由得侧目瞥了他一眼,见他微微勾唇:“钱掌柜过奖,您所言之事才叫小人佩服。”
钱掌柜似乎很是受用,又仰天长笑了一番。
盛荷蓱也不禁赞赏地冲凌绛苏点点头,暗地里比了个大拇指给他,好感度刷得高,要钱的时候也能爆更多金币,干得好!
凌绛苏用视线在那大拇指处扫过,用喝茶遮掩愈发上扬的嘴角。
盛荷蓱接着道:“说明他与掌柜的投缘,是他的幸运。”
旋即想到钱掌柜口中谈论的下人一事,随口道:“我看府中的小丫鬟办事也算牢靠,怎地莫非是前些日子惹得掌柜心烦了?”
“唉,别提了,跟家中小女有关。”钱掌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盛荷蓱旋即想到她昨日问烟柳的话,遂有些奇怪道:“我瞧钱掌柜府内此般气势,绝非池中物,怎地甘愿居于小小兴襄县中,若是定居京城,一定大有可为啊。”
她的确觉着古怪,钱掌柜家中的装潢非富即贵,不太像一个只在小县城中做生意的商人能敛到的财,既然决定合作,还是先把事情都问清楚毕较好。
钱掌柜叹道:“盛姑娘真是颖悟绝人,实不相瞒,钱某从前的确是暂居在京城中,夫人去世后遂举家搬来了兴襄县。”
这倒是引起了盛荷蓱的好奇,钱掌柜很上道,自己便开始解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钱掌柜本是京城人士,跟夫人是结发夫妻,感情深厚。待他年纪稍长后京城发生动荡,夫人也因难产去世,唯独留下个小女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