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没想到,这妖女手上拿着账册原本,自然是可以抄出许多本以备万无一失。
观察到狗县令的表情在短短的时间内喜怒无处,盛荷蓱再也遮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哂笑道:“狗官啊狗官,棋差一招,你还是老实些罢。”
“就算你拿着账册又如何,这个穷地方有谁会来查本官的账!皇帝都不知是否能保住他的皇位,兴襄县就是本官的天下,谁能动我!”县令梗着脖子,头部因充血变得涨红,强撑着声势嘴硬。
盛荷蓱这回是真被逗得笑出声了:“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也敢说这种大话。”
县令此时还被紧紧捆着,草绳将绸缎衣裳磨得浑身皆是草屑,鬓发因他此前挣扎的动作变得散乱,发丝左边一缕右边一簇,下摆更是沾满泥泞,仿佛从土里钻出来似的,十分狼狈。
她此言一出,直戳县令痛处,他亦顾不上身为县官素养,开始破口大骂。
盛荷蓱不理会他情急时的胡言乱语,慢条斯理道:“这么说,你就是如此威胁钱婉蓉的?把她逼死,你自己倒好,将与茂云寨勾结一事撇得干净。”
狗县令一怔,忙矢口否认,旋即又想起自己无需同她辩解,遂又开始舌吐莲花。
见县令这般反应,盛荷蓱眯着双眸,摸了摸下巴。果然如此,她说钱婉蓉怎么忽然发疯,恐怕是县令之前恐吓她说皇帝退位,账册无用,她便是他捏在手中的一枚棋子。毕竟钱婉蓉欲要拓展势力,自然少不了县令的配合。
但皇权动荡,群雄并起。兴襄县这个无人觊觎的穷乡僻壤,自然便成了县令称王称霸的小小天地,难怪先前县令对县城人民的压榨愈发过激,这是觉着上头无人遂可以为所欲为。
可惜这狗官的美好臆想被盛荷蓱给正义制裁了,若非如此,不知兴襄县的人民们要被狗县令磋磨成什么样子。
见县令慌张的模样,这账册应是不如他所说无用,否则他辛辛苦苦寻它作甚,在被挟持之时也要将账册毁了。
看来这账册尚有用武之地,只是得找着正确的法子。
她不再理会从县令口中发出的一言一语,带着人遂往县城中去,估摸着狗官是不会给她任何关于原身母亲的线索了,就算如此,她哪怕将整个县城翻过来,也要寻到原身的母亲。
县令见她毫无畏惧地持续往县城方向走,骂声愈发激烈,言辞更是丑陋,手下听不下去,用块破抹布团成一团将其塞进县令口中封嘴。
他们一行人来到城门前时,城墙上只剩几名尚在岗位的守城卫兵,县令接见到自己的亲兵,拼尽全力将抹布吐出,高声大喊:“我被妖女绑架了!快些来救我,千万不能放妖女进城,否则整个兴襄县的粮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