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还有什么兴襄县衙内的漏网之鱼她没杀尽?
考虑到此种可能性,盛荷蓱将手中的枪握紧,屏住呼吸,环顾周边的所有动静小心前进。
下一秒她便与一身着玄色暗纹直裰的青年男子迎头相撞。
盛荷蓱:……
蹑手蹑脚行动霎时间泡汤,她后退一大步,手置于武器之上,绷着神经警惕来人。能在牢狱中自若活动,极大可能是原在此看守的狱卒。
此人睇到她的脸,步履一怔,不禁脱口而出:“莲姨?”
盛荷蓱面色唰地变黑,她有这么老吗?才十四便被一个大她几岁的成年男子叫做姨,这男的也好意思开口?
那男子自知失言,遂抱拳道歉:“对不住,这位姑娘实在太像在下认识的一位故人,一时看晃了眼。”
她本想借机发作一通,但听到他话中的“故人”二字,亦顾不上去找麻烦,追着那人问道:“故人?什么故人?你可认识我娘亲。”
与她相似之人,况且又是在这县衙内,定与她所寻之人有关!她内心不由自主地带上些雀跃,至此以后,她是不是有娘了呢……
“莲姨是你娘?”那人一顿,露出复杂的表情,迟疑道“节哀顺变。”
盛荷蓱瞬间五雷轰顶,喜悦被冷水浇灭寒透全身糅杂着被狗官欺骗的愤怒交织在一起,令她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本就是没娘的孩子,从小便切断了自己与人的情感链接,事已至此,她竟不知该作出何种表情应对。
那男子见她呆滞垂头望向地面,叹一口气,将他所知之事娓娓道来。
这人原是县衙中的师爷,他原先要进京赶考,可因时局动荡,不得不留在老家内找了份糊口的工作,但因看不惯当今县令所作所为被放逐至牢狱中当一个普通的看守。
他自觉前途无望,心如死灰地在地牢内混日子,整天喝得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