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这边闭门不出,老老实实的被禁足。
主院那边乱成一团,就连一向很少回府的大少爷都特意从外面赶回来。
请了好几个郎中,说辞大概一样,池夫人进补太过,导致火气上涌,需要用一些清热去火的药。
池老爷摆摆手,让下人给了些赏银,好生把郎中送了出去。
池盛看着父亲,眉头皱的死紧:“父亲,我听下人说,母亲是被池晏气病的,是他口出狂言,讥讽母亲,才导致母亲气血上涌,最后当场吐血。”
他义愤填膺,想直接冲到偏院给母亲讨个公道。
但是这事还得先告知父亲一声,如此才好名正言顺。
本以为父亲听了,立刻就会请出家法,狠狠处置那个不知尊卑的庶子。
谁知父亲听完他的话,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罢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准外传,听到没有?”
池侍郎不是不想处置池晏,只是现在离陛下赐婚还有十五天,池霜霜那个不孝女逃婚在先,池晏忤逆嫡母在后。
若事情闹大了,最后怕是难以收场。
池侍郎不想在闹出事端,只能选择息事宁人。
池晏那边,只能他亲自去警告一番。
池盛对这个结果显然并不满意,他不明白区区一个丫鬟生的庶子,怎么敢冒犯这个家的主母。
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
而且父亲的态度也很奇怪,那庶子犯下这大的错,竟然打算一笔勾销。
“父亲,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庶子胆敢对主母口出狂言,实在胆大包天,此事不罚说不过去!”
池盛仗着自己是嫡子,时不时就把尊卑有别挂在嘴上。
生怕别人不知道。
池侍郎是礼部的人,自然也认同尊卑有别,上下有序。
这事放在平时,池侍郎自然不会姑息,但是眼下正是敏感时期,池晏心里不忿,就让他发泄发泄吧。
好歹老老实实把婚事成了。
池侍郎沉下脸,态度极为强硬:“我说了,此事不准声张,怎么连你也要忤逆吗?”
此话一出,池盛再不敢多嘴。
只能强忍住心里的不平,道:“父亲息怒,儿子不敢。”
“哼,那就好...”
池侍郎甩衣袖,进门看望夫人情况。
池盛一个人站在原地,怎么想怎么憋气。
最后实在忍不住,冷着脸朝后院去了。
他倒要看看,池晏究竟给父亲灌了什么迷魂汤,连冲撞母亲都都处罚。
难道父亲知道了池晏在外的才名,觉得他给家里争光,这才不舍得处置?
池盛越想越怒。
这阵子茶馆和书馆都在议论池晏的新诗,那首《咏梅》流传度极高。
就连京中最有名的夫子,都赞他才学出众,文曲星下凡。
有了夫子的肯定,池晏的声名越发响亮,已经有不少人私下议论,池晏将来必然高中,超越池盛,成为朝廷新贵。
这些话已经在池盛心里埋下的怨毒的种子。
他早就看池晏不顺眼了。
这次母亲的事彻底点燃了导火索。
他快步走到池晏房门口,门口把守的下人看他来势汹汹,立刻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