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此时大势已去。
摄政王就在面前,她哪里还敢撒谎。
她哭的凄惨,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老爷,妾知错了,可妾也是迫不得已,妾是担心老爷移情别恋,这才处处警告方姨娘。
也担心方姨娘生了儿子后,就取代妾的位置,大户人家谁家不是这样。
妾不是有心刁难,只是未雨绸缪而已啊...”
池夫人承认是承认了,但还是不忘给自己开脱。
池侍郎听不下去,颤声质问:“一派胡言,你竟然连冬季的棉衣,和日常吃食都克扣,方姨娘是你的陪嫁丫鬟,你怎能如此狠心啊?”
若不是她亲口承认,池侍郎简直不敢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平日里装的那么温婉体贴,背后竟是个毒妇。
池侍郎气的脑壳疼。
表面的和谐撕开之后,他才发现这府里上下乌烟瘴气,方姨娘和池晏竟然在他毫不知情下,生生受了十多年委屈。
“王爷...下官惭愧啊!”
身为礼部侍郎,他竟然连自己家务事都处理不好,最后还得王爷让人来查。
这让他的脸往哪放。
厉画亭听了半天,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叹了口气。
“说来说去,要么求夫君原谅,要么跟本王告罪,可是直到现在,也未曾见谁跟真正的苦主道歉。
你们实在太让本王失望了...”
厉画亭说完,懒得再搭理池府众人,直接带池晏和方姨娘离开池家。
“王爷,王爷且慢...”池侍郎赶紧拦住他们。
摄政王一旦迈出池府大门,用不了多久,这京中就再无池家立足之地。
池侍郎为了前程,什么都顾不得了,决绝道:“王爷,下官被这贱人蒙蔽,这就将她家法处置,赐休书一封,并昭告京城。
从今日起,池晏生母抬为正室,掌管后院一切事宜。”
池夫人不甘的爬上前来,姿态全无的大吼:“不可以,老爷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你不能休了我。
你明知我在娘家过的不易,若是我被休回家,家中绝对容不下我,妾身只有死路一条。
老爷,我跟你多年夫妻,你不能这么对我...”
“那你又是怎么对待她的?”池侍郎指着方姨娘,满脸怒容,“你只在乎自己的苦,不管她人死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池侍郎没了耐心,将她甩开。
又对厉画亭和池晏深深行礼:“王爷信我,此事我真是不知情啊...”
这一点倒是没撒谎。
池晏转身问方姨娘:“母亲,你怎么想,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方姨娘看看儿子,目光温和,说道:“娘想留在府里,这么多年,住习惯了。”
儿子如今有了自己的归宿,她不该过多打扰,还是安心留在池府,免得给儿子添麻烦,平白惹来是非。
再说,池侍郎虽然不算好夫君,好歹是晏儿生父,她一旦离开,池家必然垮台。
到那时,晏儿背后再无半点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