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仙君闻言长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不管你们心中是怎么想的,我要你们在此发誓,务必要与我齐心协力保住门下弟子。”
他难道不知道向无极魔尊称臣是苟且偷生吗?他是可以舍生取义,但他要是死了,华清宗的众弟子难道能指望眼前这几个不着调的人吗?
他从前向来喜欢给门下弟子灌输要心向正义、心怀正道、与魔道中人不共戴天的思想,但真的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反倒希望他们能活下去。
活下去,无论在何种境遇下,以何种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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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
李正玉坐在茶馆的隔间里低头品茗,说书先生正说着帝王将相与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都是些老生常谈的故事,她已经听倦了。
传音符闪烁,李正玉输入灵力,谢混的声音传来:“你在哪里?我很担心你。温如,我已经算不上正道中人了。”
自从发现了魔渊异动,谢混便时常问候,有时李正玉恍惚之中都会觉得自己是否并非魔尊,而是个柔弱的凡人,沾点儿魔气就会立刻死掉,需要他反复确认她还活着。
她不想见到他,可他却总能以各种迂回的方式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魔渊异动是这个世上最不用担心的事了,天下苍生自会安然无恙。”李正玉轻声道。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准备,集正魔两道之力修建祭坛,如果还不能稳妥地将功德拿到手,那干脆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得了。
“温如,求你了,让我陪在你身边吧,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谢混低声恳求,他已在魔宗外等了许久,“我已前往魔渊外界观察过数次,异变可能就在这几日了。”
李正玉按灭了传音符,这百年来谢混求来求去的,她已经习惯了,没有一次是纵着他的。
他跟着她各个小世界跑,他们之间不缺这一面两面。
出了茶馆,李正玉没有立刻回宗门。
她走在路上,一对夫妇牵着孩子与她擦肩而过,那孩子脸蛋圆滚滚的,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她将糖葫芦举到妇人嘴边:“娘,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