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众所周知,大秦十三侯里,孟侯和郑袖走得最近,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孟侯便是郑袖拉拢的心腹,付出的是联姻和给予一部分胶东郡利益的代价。
杀九死蚕是郑袖春伐楚最大的目的,此时已经有数位王侯死在了阴山和阳山郡的战场上,早有军情表明孟侯也到了阴山一带,但到这时未出现在战场上,他又能去哪里?
“孟放鹰的性格和郑袖差不多,不到最有把握的时刻,他都不会出现。所以他深得郑袖信任。”
丁宁垂下眼睑,漠然的说道。
当他的脸色变化之时,一道冷淡威严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你果然对我很了解。”
也就在这道冷淡威严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玉勾太子乱跌乱撞,正在溃败腐烂的身体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击碎。
片片惨绿色的碎屑如千万道利箭落于尘山深处。
“玉勾太子虽空得名号,窃世盗名一般还不自知,执念不去,但毕竟是皇室骨血,至少也要让他干脆的死去,留有一些尊重。”
一名身穿侯王朝服的中年男子从尘山中显现出来。
他的双鬓虽然已染了风尘,但是面容依旧俊美,只是裸露在袖外的双臂却是给人一种坚硬如铁的感觉。
肌肤表面的一些伤痕,就像片片的刀锋刮过,但养好的伤痕,却又像铁片覆盖,甚至闪耀着森冷的光泽。
他原本是边军中一养鹰人。
蓄养的鹰也只不过是用来传递军情,然而他花了二十余年的时间,却从边军的最底层爬到了长陵的高处,成为了大秦王朝的王侯,而且娶了胶东郡另外一名天下闻名的美女,郑非夜。
“你就是王惊梦。”
孟放鹰深深的看着丁宁,然后说道:“圣上说的果然不错,你不是九死蚕的传人,而是他本身的重生。”
……
丁宁看着这名熟悉的男子,没有应声。
此时思索任何应声的话语没有任何意义。
关键只在于,尘山内外,还有谁能够阻止郑袖的这招棋子,最后真正的收官者。
林煮酒和张十五来不及。
他们原本就原在楚都,而且关注的重点本来就在如何确保楚都不乱,以及保证赵香妃不死。
“还有什么遗言么?”
孟放鹰收敛了嘴角淡淡的微笑,看了一眼长孙浅雪,然后认真的看着丁宁提议道:“或者可以说一下九死蚕的秘密?这样我或许也会让这里所有人死得更轻松一些。”
“我即便是真说九死蚕的秘密,你敢听么?”
丁宁突然笑了笑,微讽的说道:“哪怕你从我这里听到,又告诉了郑袖,郑袖会容许天下有除了她之外,另外知道九死蚕秘密的人存在?”
孟放鹰猛然一滞,心中寒意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