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殿下？”杨慎觉得这个结论有些离奇，但是仔细想想，沈逸清儒雅和煦，但论起身份多少有些尴尬。

毕竟现在裴后是正宫，已故的林后也是正宫，谢氏也勉强算是原配。

秦臻点头，“现在看来，八九不离十了。陛下这是想要故技重施，不出意外，这次殿试应该无人，又或是极少人举荐阿宸，其余几人都会又不少举荐者。”

“陛下将裴家和秦王放在了擂台上，想扶植秦王来对抗裴家。鹬蚌相争，谢家坐收渔利。”

杨慎沉默半晌道，“陛下真的这么狠吗？这些可都是他的亲儿子。”

秦臻嘴角一扯，“那又怎样，林氏一族都灰飞烟灭了，林后入邺为质，死了多少年都换不来一个封号，阿宸他又被物尽其用立作箭靶子。咱们这位陛下，说他有情，他对身边之人是真的无情。说他无情，他对谢氏又足够专一长情。他的情都给了谢氏一人，其他人付出再多也是枉然。”

杨慎怅然若失，只觉得他心目中燕帝那英明神武的形象正在慢慢崩塌。

裴琰道，“陛下他首先是一国之君，天子无家事。其次他也是常人，也有七情六欲，自然也会有偏袒。”

杨慎心中五味杂陈，“陛下真是复杂。”

秦臻认可这句话，“毕竟人性都是复杂的，你觉得陛下他推翻了大邺建立了大燕，靠的仅仅是武力吗？”

杨慎斜睨着她，“我看你对燕邺一战分析的还挺轻松，没有一点国仇家恨的自觉，你这不肖子孙！大邺祖先若是泉下有知，非得被你气活过来。”

秦臻回他个白眼，“我谢谢你啊！我就是个废物，每天只想躺平混吃等死，没有半点志气。再说了，祖先他们手握兵权都摆不平反贼，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对后代子孙就不要有那么高的要求了吧。”

“你看世家子弟们好歹都是二代，家里都有长辈给他们留下来的资源和财富。我他妈一个灭二代，一穷二白，祖宗们不争气，连个铜板都没给我留下来，还来跟我谈复辟，这也太为难我了吧。就连国公府的家产都是我想秃了头才拿回来的，我赚点钱容易吗？大邺祖先但凡还活着，又怎么好意思从晚辈兜里掏钱。我还是顺应朝代接受改变，准备躺平了。”

这番不着调的话简直将纨绔子弟诠释到了极致，杨慎听得哑口无言，裴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算了，老子说不过你，不跟你争论这个。。。”杨慎讪讪，他只是随口一说，跟秦臻开个玩笑，并不是真的要让秦臻去造反。没想到这货还理直气壮，一本正经地数落起大邺的祖先来。

“金榜贴出，一旦入仕，就再无退路。”裴琰正了正神色，提醒秦臻。

“我知道。”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辞官告老还乡，或者找个什么由头，叫陛下将你远远地打发出去，他能将你打发去永安镇，就能将你打发去别的地方。马上就是传胪大典了，之后还有琼林宴，后面几日估计有的忙了。”

杨慎岔开了话题。

裴琰邺表示赞同，“不错，”他看向秦臻道，“相比较而言，你会更忙一些。”

秦臻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对于一众朝臣而言，也算是老熟人了，接下来估计会有更多的人过来与她结交。

秦臻金榜题名的消息一夕之间席卷了整个燕京城。

许多百姓提起她依旧是震惊无比。

“秦臻？你说的是秦国公家那个傻子吗？她竟然也能中状元？！”

“是啊，除了她还有谁？”

“大燕无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