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不甘示弱道,“北方之军事,强大有力,诸将保家卫国。永安镇一役靠着无数精巧的重型武器以少胜多,你们可知道?!”
南派学子嘘声一片,大声嚷嚷,“自然知道!可是那跟你们北派没什么关系,状元郎在此一役中出了大力!”
张启无法反驳,仗是在北方打的,但是指挥的人却是中央派出来的。
李越见张启吃瘪,微有些得意道,“南有洛水之水利,精妙绝伦,造福万民!”
秦臻一怔,治理洛水之策正是书院大比文试的试题,考试之后曹文昭曾让她拟了个详细的计划。
没想到这么快就修建好了。
北派学子一听也开始嚷嚷了,“治理洛水之策,不也是状元郎在书院大比时写下的吗?与你们南人有何关系?”
众人吵吵嚷嚷,秦臻哭笑不得,自己一个中立的人,莫名其妙被扯进了南北派系之争。
主持辩论的官员敲了敲桌子,众人都安静下来,官员道,“继续。”
张启定了定神道,“北方之地,民风淳朴,北方之农业,发达兴旺,保障了整个大燕的粮食供给!”
李越不甘示弱,“南方之地,物产丰富,南方之织造业,精湛绝伦,绸缎,瓷器等盛名,享誉五洲大陆。”
双方辩论愈发激烈,僵持不下。
沈暮宸靠在椅子上垂着头,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显然眼睛已经闭上了。
秦臻无聊地拿起桌上一块胡饼,默默地掰成了碎碎,丢进汤里,幻想这是一碗羊肉泡馍。。。
不多时突然听上首的燕帝笑道,“不错,南北学子各有所长,说得都有道理,实在叫朕难以抉择。”
他沉吟片刻,目光越过桌案,落在了百无聊赖的秦臻身上,“阿臻,你也听了半天了,你既是新科状元,不如就由你来说说,到底是北方好,还是南方好?”
秦臻掰饼的手一僵,燕帝把难题丢给了她?合着恶人还得她来做?
这是变相让她在沈君宇和沈少白之间端水和稀泥吗?
她将手中的饼渣一撒,起身向燕帝行了一礼,“为臣遵旨!”
她转身向着学子们朗声道,“依臣之见,南北文化各有千秋,并无高下之分,谁又会嫌弃自己的家乡不好?诸位同窗之所以会有不同意见,无非是长久以来的生活环境造成的认知差,使得人本身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所以诸位才对南北差异有主观的认知。”
“北方文化古朴厚重,南方文化灵动活泼,两者并无矛盾之处,不可偏废。而国之发展,也正需要南北互补,互相结合。待南北融合,诸位了解了南北全貌,相信到时诸位对南北之争还会有新的见解。”
这一番话滴水不漏,恰到好处地点了刚刚二人的辩论内容,而且还涵盖了她自己的认知。
南北派的学子听了都默不作声,有人若有所思,也有人心中起了不屑。
朝臣这边众人的目光又若有似无地投向了曹文昭,曹文昭神情既得意又无辜。
老天作证!这种圆滑而不失原则的处事方式是天生的!他可是教不来!连他自己都要给秦臻写一个大写的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