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卡萝尔喝道,“请你……不要再去诋毁我死去的丈夫了。//欢迎来到阅读//”她咬牙切齿地回道,“我们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她哽咽了一下,“医生说是我的问题……”她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因为她能说的也就到此为止了,“封先生,精探先生,我希望你们能对这件事保密,如果今天我在这儿说的话出现在了任何一家媒体上……”
“明白……明白……”封不觉打断道,“如果这事儿传出去,那么亚萨利最大的财阀家族就会来找我们算账的。到时候……斯科菲尔德先生很可能丢掉饭碗和退休金。而我……八成会被装进手提箱扔进地中海。”
斯科菲尔德脑门子上的汗都出来了,他赶紧一脸严肃地道:“我以精察的荣誉和我个人的人格担保,女士,您的话绝不外传。”
封不觉依旧淡定地接道:“总之……既然有着这样的原因,那我想……是我对您误会了。”他毫不在意地推翻了自己刚才的言论,对卡萝尔道,“至此我所说的全部都是推测,而非指控,希望您不要介意。”
“我想一般人很难对您的话不介意!”卡萝尔回道。
“您完全有理由生气,我很理解。”封不觉道,“如果我是您,此刻心里一定再想——‘丹尼斯真该把这个混蛋扔在路边不管’之类的……”
卡萝尔没有回应,不过她的表情已经承认自己被看穿了。
“还是让我们回到第一个问题。”封不觉笑了笑,“您瞧,您推翻了我的推理,我现在一筹莫展了,除非您告诉我一个值得怀疑的、有潜在动机的嫌疑人,否则调查很难进行下去。”
看到这儿,相信大家也明白了。其实觉哥的手法……就是先通过诬指和胡扯去激怒被询问者。然后再宣称自己陷入了僵局,好让对方说出一些普通询问中不会说出的信息。
归根结底,就是一个“诈”字。无辜者和凶手遭到指控时的反应必然会有差异。而当这两种人发现面前的侦探昏庸无能时,也会有不同的心理变化。
另外,进入房间者的顺序,觉哥也是精心安排过的,因为还有别的诈术……那招经典的“某某已经把你供出来了”就是其中之一,不过那就是后话了……
斯科菲尔德身为一个老探员,对于这种分开审问的把戏,自然是颇有研究的。只不过面对眼前这个案子。他有不少顾忌。在手头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用“条子”手段去对付这群无前科的守法公民……是很不妥当的。就算最后破案了,人家也不会念他的好,要是没破案,那更是后患无穷。
而且这个“后患”可不是去上级部门投诉你这么简单……就像封不觉所说的,卡萝尔夫人的娘家可是亚萨利最大的财阀,“大”前面还要加上个“最”字。
这家人在这个国家中的能量有多大呢?举个例子就是:比如,一天半夜,你在一条小巷里倒车。意外撞死了他们家的某个家庭成员。那么,你会被判七年有期徒刑,卖房赔钱,赔到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吃完七年官司出来以后一无所有;同样是在一个夜里,你在绿灯情况下走人行横道过马路,他们家的人在街上飙车正好把你撞死了。那么,那位应该就是三年有期徒刑。缓刑一年,一年后因表现良好无需入狱。赔款倒也不少,不过价钱也就能买那位跑车上的一个车轱辘罢了。
综上所述。若是斯科菲尔德非但没能抓到真凶,还胡乱往这家人头上扣屎盆子,那基本上就可以提前退休了。他也别指望能找到别的什么工作,人家随便用点儿手段,就能在全国媒体上把你的名声搞臭,说你当精察以前是干牛郎的都行。
因此,精探先生根本就没有打过这方面的主意。
但他没想到,封不觉这个第三方人士,竟提出了类似的审问策略来,且自告奋勇地要求出面实施。
斯科菲尔德当然不会拒绝觉哥的提议,反正得罪人的也不是他们精察。再说封不觉可是个知名侦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万一案子真没破,你们有气冲他撒就是了……